楊凡曾領悟過毀滅法則，雖然對毀滅大道沒有任何感悟，但對於這種極致的毀滅氣息，他還是很敏感的。
“天地崩潰，世界毀滅，這本就是毀滅的一種。”
楊凡閃過這樣的念頭，看著不斷崩塌的天地，竟好似要陷入深層次的悟道狀態一般。
“啊！”
可就在這時，一聲瘋狂的大吼，將他驚醒了。
他自己也反應過來，這個時候，可不是去領悟什麼大道規則的時候。哪怕是毀滅大道，也不行。
如今，他們麵臨的最危險的事情，便是如何在接下來世界崩塌中活下來。
越往後，世界崩塌所產生的毀滅之力，也就越強大。
以他們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抵擋這樣的力量。
而且，就算勉強擋住了，可世界毀滅之後，就是一片混沌。而混沌處於最原始的虛空深處，浩瀚無垠。
就憑他如今的實力，要想從混沌之中，回到一方世界裡麵，根本就辦不到。
甚至，他可能直接被混沌壓碎。
沒有足夠的實力，又如何承受無儘混沌的衝刷？
下一霎，楊凡抬頭，望著站在更高處的孫銘。
剛才的大吼，就是孫銘發出來的。
楊凡皺著眉頭，此刻的孫銘，雙眼已經看不到瞳孔了，隻有黑灰色光芒閃爍。突然間，又是一聲大吼發出，並且還雙手抱頭。
仿佛，是在抗拒著什麼。
但抗拒越來越弱，直至整個人逐漸恢複平靜。
長身而立，站在虛空之上，雙目中的黑灰色光芒也慢慢收斂，露出了那黑白分明的眼睛。
可此時，這雙眼睛中，卻透露著難以言喻的滄桑，猶如經曆了無儘的時光。
原本，孫銘周身彌漫出的氣息波動，雖然強大到了極點，連虛空都好似難以承受。但卻顯得有些散亂，難以精細的掌控。
而此刻，氣息波動緩緩隱匿。
一眼望去，這時候的孫銘，除了氣質滄桑以外，再也感覺不到任何的氣息波動。就如楊凡之前見到的那些道主級禁忌存在。
在他的感知之中，猶如不存在於天地間，又如無垠混沌一般浩瀚高遠，無法用言語去描述。
如果說，剛才的孫銘是一位鋒芒畢露的絕世強者，那麼現在才像一位真正的禁忌存在。
身與道存，言出法隨，卻又能完美掌控一切。
“這還是孫銘嗎？”鬆泉愣愣的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此刻所看到的。
這個問題，楊凡也難以回答。
不過，就在這時，那氣質大變的孫銘，低頭看向了楊凡幾人。準確的說，主要目光，是集中在楊凡身上的。
“有趣，不但看不透，而且還有好幾位熟悉的老朋友，留下了或多或少的記號。”孫銘突然開口。
語氣帶著笑意，也帶著滄桑。
可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到底是自言自語，還是對誰說的，卻讓人摸不著頭腦。
但楊凡卻有一種感覺，這句話，是對他說的。
並且，楊凡覺得，孫銘已經不是孫銘了。
聽上去很繞口，可要表達的意思卻很清楚，而且越是如此想，楊凡就越覺得後背發涼，不斷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