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凰帝國,皇城九門之外,天光沉浮。
天驕爭霸將啟,原本隻屬年輕武者的盛會,如今卻已成權勢爭鋒的棋盤。
各皇子派係明爭暗鬥,棋局如天網交錯,一步失手,便是覆舟之禍。
這場戰,不隻是為了榮耀,而是為了東凰帝國下一紀元的主導權。
……
【皇城·太子府】
高牆朱門,森然肅立,青龍麒麟雕刻於角樓四方,氣勢壓人。
正殿之內,太子蕭景昀正靜坐玉台之上,身著玄金織雲衣,氣度沉穩而深不可測。他年不過三十,卻已執掌大權數年,風頭一時無兩。
他麵前站著一人,一襲青衣,麵容英俊,腰懸玉佩,手持黑檀木折扇。
此人,乃東玄聖地親傳——【江扶月】。
江扶月,太子門客之一,號稱“玉麵山君”,名列帝都年輕一代玄榜前十,早在三年前便斬一位化神境老魔於荒嶺,威名赫赫。
“你確定……他不會動心?”蕭景昀淡聲問道。
江扶月輕輕一笑,目光透著自信
“太子放心,我已遣人帶去神元金丹一枚、曜陽玉髓一塊、天麟玄甲一套,足夠讓一位天驕直接衝擊元嬰巔峰。”
“但李辰安連正眼都未給,冷眼一句‘垃圾。’”
蕭景昀聞言,嘴角微揚。
“這句話倒有點意思。”
“他倒是有幾分骨氣。”他將手中折扇“啪”地一合,緩緩起身,“那就彆怪本宮——讓他在擂台上,血濺三尺。”
江扶月眯起眼睛,緩緩點頭“我會親自出手。”
“若蕭雪衣不識時務,那一戰之後,皇後也該明白,誰才是皇城真正的未來。”
……
【皇城·五皇子府】
五皇子蕭玄靖府邸中,一尊幽青銅鼎中香氣繚繞。
身穿黑衣的蕭玄靖目光冷峻,他的手中,握著一塊刻有“李”字的竹簡。
“此人,殺嶽天鐘,敗宗門天驕,太強了。”他緩緩吐出一句話。
“不能讓他活著,天驕戰正好是機會。”
殿下,一名身披紅裘的青年微微一笑,輕輕作揖
“屬下願出手。”
“鬼門——夜千愁,聽令。”
“在初賽上,將李辰安之名,從那天擂上徹底抹去。”
那名紅裘青年微微一笑,笑中帶寒“聽命。”
夜千愁,鬼門當代最年輕的“血影”,煉魂百道,專殺同階。他殺人前從不開口,出手後,必留血詩一首,以魂祭劍。
他殺過五皇子的敵人、殺過宮中勳貴之子、殺過玄榜宗門弟子。
沒有一人活著見過他出第二劍。
……
【皇城·六皇子·西苑軍府】
軍府大營之外,戰旗獵獵。
六皇子封玄斐身穿鐵甲,站在演武場中,手執虎符,麵容冷靜,劍眉如鋒。
“父皇既不立儲,太子與五哥又暗中爭鬥,陛下隻怕是想借這場‘天驕戰’,看誰能壓下鳳瑤。”他說道。
“傳我軍部天驕——‘裴狂刀’、‘秦破山’,前往戰場。”
“但——不主動挑釁李辰安與蕭雪衣。”
“先看風向。”
“是!”
身後將領應命而去。
六皇子輕輕吐氣,眸光閃動
“若他們真能從諸王殺局中殺出……那便是我封玄斐,最好的盟友。”
“若不能,就如棋盤棄子,無需留情。”
……
靜雪殿。
李辰安,一道金色密令被送入手中。
密封之上,赫然是“太子親諭”。
他拆開看了一眼,掃過其上內容,隻淡淡一笑。
“區區丹藥兵器,換我為其賣命?”
“真當我李辰安,是市井裡賣命的牛馬?”
“送回去。”他吩咐下人,“告訴太子府——我不收垃圾。”
那名傳信者麵色一僵,咬牙道“李大人,太子一片厚意,若您回話太冷,隻怕……”
“太子府,什麼時候也用上威脅這一手了?”
李辰安眸光一寒,話語未落,劍氣已然湧出。
“滾。”
傳信者大驚失色,不敢多言,倉皇而逃。
屋內,蕭雪衣正在擦拭銀槍,聽罷問道“誰的信?”
“太子。”
“答應了?”
李辰安搖頭“我若答應,就是給他做了牆上的狗。他若真想結盟,應該請人來坐對飲,而不是塞點金丹玉骨丟我桌上。”
蕭雪衣點點頭,俏臉冷然。
“還有五皇子那邊,也在放話。”
“說要在擂台上,當眾羞辱你我。”
李辰安聞言,輕笑一聲。
“他敢來,我便讓他跪著下去。”
……
皇城南郊,天擂廣場。
今日乃是東凰天驕爭霸正式報名之日。
自日出時分,來自帝國各州府、附屬勢力的天驕已齊聚此地。青年才俊、宗門弟子、名門之後,彙聚如潮,一時間廣場之上人聲鼎沸,殺氣騰騰。
報名處設在天擂正前方,由帝國禮監與監察司共同主持。為防生事,場邊不乏暗衛坐鎮,軍營也派出數名高手暗中巡查。
但今日最受矚目的,並非那些天榜有名的老牌天驕,而是兩個尚未入榜的名字。
李辰安。
蕭雪衣。
一個是鳳儀宮客卿,斬嶽天鐘於天儀街,一劍震宮廷的“瘋子”;一個是皇後鳳瑤女兒,東凰公主。
兩人現身之時,天擂廣場原本喧囂如市,頓時靜了一瞬。
白衣青年,負劍而行,步履灑脫,看不出半點壓力;青裙女將,銀槍橫背,目光如刀,冷豔生威。
他們並肩而來,不快不慢,恍若一對道侶。
“是李辰安!”
“他們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