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紅娟久久回不過神來,腦子都被巨大的信息量給衝懵了,這事兒咋還和爹娘扯上關係了?
而且……倆孩子加起來才五百塊,因為這點錢,許來寶就把倆孩子給賣了?!
心裡不把五百塊錢當事,但其實她兜裡也就那二十塊錢,陳誠對錢財看的很緊,也就給她點生活費,所以這錢還是得和陳誠商量才行。
許紅娟心裡頭的算盤打的啪啪響。
……
另一頭。
安縣。
雖然已經入了秋,安縣這裡的天氣還是有些悶熱,路邊的大樹上知了叫喚個不停,叫人心底徒增幾分煩悶。
陳誠佝僂著後背,胳膊底下夾著一個腦袋大的黑布包裹,衣領拉的很高,他刻意行走在陰影裡,低著頭,生怕讓人看到臉。
走到一處小巷,人慢慢多了起來,穿著倒是沒啥特彆的,就是每個人臉上或多或少都蒙了東西,巷子兩邊擺著攤位,有菜有糧,有布料,賣啥的都有。
他低著頭沒看任何人,徑直往小巷的儘頭走,那裡有專門收老物件的。
隻是快到目的地時,他身後忽的多了一串腳步,陳誠心底一沉,緊緊抱著懷裡的包裹,拔腿就跑。
那腳步聲緊追在他身後,跑的比他還快,很快就追上了他!
一隻手猛地扯住了他的衣領,迫使他停住了腳步。
陳誠的心墜入穀底,黑市是有人管著的,不準有任何鬥毆搶劫的事兒,周圍的人都沒跑竄,肯定不是公安來了,那還能是誰?!
他轉過身來,隻是巷子陰暗,那人又背著光,叫人看不清人臉,也就身形看著有幾分眼熟。
“跑什麼?咋的,不想看見我啊?”
那人一開口,陳誠一下就辨認出了,是彪哥的左膀右臂,一個疤臉大漢,綽號就叫疤臉。
他小心試探道“疤臉,之前彪哥不是答應了不來找我麻煩了嗎,你這是幾個意思?”
疤臉冷笑一聲,“誰說我是來找你麻煩的?我可是來給你送消息的,你家的兩個娃子被賣了,要不是彪哥心情好,幫你把人攔下來了,你家可就沒香火了。”
聽到不是來找麻煩的,陳誠鬆了口氣,可聽著聽著,他的眼睛越瞪越大,心裡頭也是驚疑不定。
他的倆孩子不是許紅娟帶著呢嗎?咋可能被賣了?
陳誠本能的不相信這些,隻覺得疤臉是在詐他,想訛錢。
疤臉混了這麼多年,隻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不信,隨手丟出來一件破破爛爛的小褲子,“這是從那小子身上扒下來的,隨你信不信,彪哥讓我告訴你,買這倆孩子花了八百塊,你要是還要孩子,就帶著一千塊過來。”
消息送到,疤臉沒等他回應,笑了笑就走了。
陳誠從地上拿起小褲子,上頭一股子尿騷味,光看褲子根本看不出啥,可他心裡頭已經有些拿不準了,彪哥那邊應該不會無緣無故的說這事兒,難道說孩子真出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