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璨正在翻越欄杆。
隔著一道臥室門,她突然聽見了裡麵保鏢的聲音。
“沒人,但總能找到,反正底下也有……”
“喂?怎麼不說話了?”對講機裡響起其他保鏢的聲音。
眼前溫璨落地了。
“……紗簾。”
“什麼?”
“紗簾不對……”
沒有按對講機,臥室之外的保鏢喃喃自語。
露台外葉空緊盯著走向她的溫璨。
耳朵裡是保鏢突然迅速走向臥室的聲音。
男人彎下腰準備抱起她。
臥室門被打開的聲音在耳裡放大——
葉空深吸一口氣,一把揪住了溫璨的領口,另一隻手無聲撿起了放在盆栽旁用來修剪枝葉的剪刀,轉頭就拉著溫璨衝進了臥室。
正逢保鏢推門而入。
黑暗之中家具都看不清楚,保鏢手裡的電筒光迅速照亮少女迎頭看來的眼睛。
鋒利、尖銳、泛著雪亮、冷酷至極的光。
保鏢瞳孔一縮,抬手就要按對講機,卻被剪刀狠狠刺中了手背。
“啊……”
痛叫還沒來得及出口,喉嚨已經被另一隻大手猛地掐住。
皮鞋蹭著地毯蹭蹭後退,眨眼之間保鏢已經被溫璨掐著脖子按在了牆上。
葉空把剪刀從他手背拔出來,又想往肚子裡捅。
溫璨低頭一看,及時用傷手奪了過來,轉而轉了一圈,極有技巧地用剪刀背重重擊在了保鏢的脖頸上。
保鏢眼神一空,發出一點細微的呻吟,很快就軟倒下去了。
溫璨鬆開他,轉頭默默看了眼葉空。
少女於黑暗裡抬頭,無辜地眨了眨眼。
溫璨:……
不是有空說話的情況。
很快,溫璨把保鏢拖到床底藏起來。
葉空則拿起了那個對講機。
紅光閃爍,又一道保鏢的聲音從裡麵傳來。
“三樓沒有。”
“六樓也沒有。”
“不會跳海了吧?”
“於先生呢?”
——
混亂的保鏢交流聲不絕於耳。
葉空正想帶著對講機離開這裡,卻在即將邁步時,聽見了一道似曾相識的聲音。
“你們真的認真找了嗎?”
那個聲音很陰沉,又很冷靜:“不要碰頭了就不找了——你們要覆蓋式的搜,就算碰頭了也不能停下,繼續去找對方已經找過的房間,或許就能察覺被另一個人忽視的角落。”
“不要等找完了才守著電梯。”
“要從一開始,就有人守著電梯口,也有人在搜房,還得有人在安全通道。”
“這樣,才算是無死角。”
“才能讓他們逃無可逃。”
·
葉空聽出這是誰了。
她緩緩抬起頭,看到了溫璨冰涼卻依舊平靜的眼睛。
察覺到她的視線,他與她對視,然後笑了笑。
窗外海天一色,空氣越來越冷。
遠遠的城市裡有電台在播報今晚的天氣——“今晚也是海上大雪的絕景呢,聽說玫瑰號的情侶房和家人房早就被訂完了,想必會是個愛人家人們攜手賞景的美好夜晚吧。”
距離遊輪不知多遠的海麵,燈光照亮甲板上費秘書低頭看電腦的臉。
“還有多久到原本的位置?”
他問。
“全速前進的話,半個小時吧,但……”
那人攏緊衣服,抬頭看了眼漆黑的天空,“快下雪了,海上怕是要起霧。”
“沒有信號的情況下,我們有可能會偏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