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璨親自去找視頻去了。
這個昏暗的家庭影院便暫時隻剩下葉空和溫璨兩個嘉賓。
主持人瞥了眼彈幕,見百分之八十都被溫榮的愛情故事吸引過去了,便也有心繼續延續這個話題——雖然不死妖的粉絲有所不滿,可他們那是不知道不死妖之後還會有一期單獨的,專門的專訪。
所以這一期就算讓溫榮來做主角,倒也沒什麼問題,最重要的是,對得起溫氏集團在雜誌上投的廣告。
鏡頭於是在主持人的示意下轉向了那兩個在黑暗中靜默地後靠的人。
屏幕上還在循環播放那個視頻,變換的光映在他們臉上,在昏暗中竟有種很微妙晦澀的感覺——仿佛整個室內的黑暗都成了他們背後的陰影,他們被照亮的臉孔僅是冰山一角,秘密如暗湧藏在陰影中,不聲不響。
直到主持人的聲音打破這幽暗的寂靜。
“你們不會睡著了吧?”她開了個玩笑,“是因為平常看父母恩愛的記錄看得太多了,溫璨你已經麻木了嗎?”
“可能吧。”
溫璨似笑非笑地彎了彎唇,“這種視頻我的確看得很多,但那都是七年前的事了,我媽死後,我就再也沒看過。”
“會很傷心嗎?關於這方麵的痛苦,平常會和爸爸交流嗎?”
“不會,我們姓溫的都喜歡自己管自己。”
“那今天再看到這段視頻你是什麼感受?”
“……”溫璨像是在思索,屏幕上哈哈大笑的女人映在他幽亮的眼瞳裡,化作一片蒙蒙的霧,他的手在黑暗中輕輕摩挲葉空溫熱的肌膚,半晌才張口,“感受是——原來我媽媽真的已經死去很多年了。”
主持人語氣沉重:“現在覺得可以接受這件事嗎?”
溫璨嘴角又無聲彎起來:“不。”
他卻給出意料之外的回答:“我不接受。”
主持人驚訝得一時都忘了接話,正要繼續追問,溫榮卻已經回來了。
他抱著一個箱子來的。
展示到鏡頭裡的是一整箱各式各樣的u盤,放在椅子上的時候會嘩嘩作響。
攝影跟進,拍到了一大堆各式各樣的u盤,每一個u盤上都貼著標簽,標簽上寫著時間地點還有事件,比如鏡頭就拍到了“年月日在煙橋坡和大溫小溫做蛋糕”、“年月日巴黎和大溫實驗調香”……
隨便一撈就是一段彌足珍貴的記憶。
主持人發出驚歎的時候,溫榮也盯著箱子有些出神。
幕布的光覆在他側臉上,將眼睫下的眼神顯得沉默而多情。
這些清晰的影像記錄,就像記憶長河裡的刻舟求劍,雖然能借那時留下的刻痕撈起些許吉光片羽的瞬間,卻永遠也無法回到那個地方。
不止是屬於池彎刀的,也是屬於他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燈光原因,有一瞬他的眼裡竟然浮現了一層水光,雖然一個轉頭就隱沒了,卻還是被鏡頭捕捉到。
-救命他哭了!
-上一刻還在對集團發展侃侃而談的大總裁,下一刻就看著亡妻的回憶錄哭了,誰懂啊?
-誰能想到追個不死妖還能看到霸總落淚
-這輩子遇不到這種男人就彆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