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彧的動作時而如同清風一般輕柔,時而如同浪潮一般強勁,
每一個動作和手勢,都在詮釋音樂的呼吸和律動。
眾人演奏的這段,僅僅隻有26小節的序奏,堪稱是海頓筆下最有戲劇性的開場之一。
當台下以及直播間內,所有的觀眾們都沉浸在,這哥特式的幽暗色調中時,
快板部分突然以明亮的D大調闖入,
就像是一縷陽光,猛地穿透了教堂的彩窗。
隨著第一小提琴,在第二小提琴輕盈的伴奏下,奏出了這一段的主題,
這個看似簡單的民間舞曲旋律,
細細品來,實則是精妙的構造物。
克裡斯蒂安·托馬斯等人紛紛閉上眼,一臉享受的傾聽著這如同萬花筒一般的旋律。
此刻在他們心中,沈彧就好像是一個音樂上的煉金術師,
將主題碎片置於調性變化的坩堝中冶煉出來,融合成了自己獨特的邏輯嚴密性。
第一樂章演奏的時間並不算長,隻有十一分鐘,
但是就這短短的十一分鐘,讓台下的這些,來自全國各地的頂級音樂家們無不折服。
他們自認為絕對創作不出來這樣的交響樂曲,看向剩餘的目光,就像是看待上帝一樣的誠摯。
或許在他們眼中,這一刻的沈彧,就是上帝的化身,人家的音樂之神。
第二樂章被稱為變奏的詩學,
在這一樂章內,海頓的變奏藝術達到了巔峰,
圍繞著一個規整的二部曲式主題,用魔術師般的手法,將這段主題在不同的樂器之間傳遞,
最後消解於單簧管與巴鬆管的寧靜對話中,仿佛一場哲學討論後的餘思。
聽到這裡之後,台下所有的音樂家頓時明白,
沈彧創作出來的這首交響樂曲,毫無疑問已經是世界頂尖的水平了。
就單單剛才的那兩個樂章,其中就蘊含了非常多的,他們能夠用得上的技巧,
尤其是那種將變奏玩出花來的手法,更是徹底讓他們奉為經典,
心中暗暗決定,等到演奏會結束之後,一定要仔細研究一下沈彧的曲譜,
他們很有預感,絕對能夠從其中收獲很多。
隨後的第三樂章,號稱是民俗的狂歡,直接體現了貴族形式,平民精神的美學理念,
通過音樂的演奏,對宮廷禮儀放肆性的戲仿,又融合了民間舞曲的粗獷活力,
主段重音錯置製造出刻意的不優雅感,顛覆了傳統小步無趣的貴族氣質,
將民間的元素提升到了藝術的高度。
而第四樂章,也是最終樂章號稱是輪回的火焰,簡單的下行音階在海頓手中成為萬花筒般的創造源泉。
將主題動機置於B小調、E小調、A大調等遠關係調性中錘煉,有些地方甚至還出現了全音階進行,
這種堪稱大膽的和聲語言,去始終服從於整體結構,堪稱是調性想象的盛宴。
而在演奏的尾聲,
將主題轉化為賦格段落,各聲部競相追逐,最後在管弦樂全奏的輝煌中終結。
伴隨著沈彧的指揮棒,在空中猛然一頓,
樂團當即便以最強音收束,餘音在音樂廳內久久回蕩。
(pS:這一章寫的太難了,查了好多關於海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