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話,付倩芸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但付倩芸安靜下來,喝了水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片刻,她睜開眼睛問,“柚子,你還走嗎?”
“不走了。”
看到她這樣,蘇允柚哪裡能走?
付倩芸又閉上眼睛,擺了擺手,“你出去吧,我想休息會兒。”
蘇允柚起身,給她蓋好被子離開。
此刻,蘇遠山不在家裡。
偌大的蘇家,除了她們母女就隻有下人。
蘇允柚站在客廳,好一會兒突然抬頭看向三樓。
蘇遠山的書房在三樓,平日裡不許任何人進去。
她都多少次聽付倩芸說過,蘇遠山的書房經常鎖著門,付倩芸還為此與蘇遠山鬨過矛盾。
她以前不覺得蘇遠山鎖書房有什麼不對,還指責過付倩芸為了這點兒事兒吵什麼。
現在想來,那書房裡……一定有見不得人的秘密。
書房門依舊上著鎖。
她讓下人拿了一把鐵錘,拎著上去三下五除二把鎖砸了。
“小姐!”下人趕忙去攔著她,“您這樣,我們怎麼跟先生交代?”
“交代什麼?”蘇允柚把鐵錘一扔,拍拍手,“現在去給他打電話,告訴他我要拆家,他會記你一功。”
說完蘇允柚推開書房門。
門內呈現的景象,令她瞳仁一震。
她讓下人先離開,然後才進去,順手把房門關了。
書房裡,古色古香的裝修風格,透著一股嚴謹和絲絲溫馨。
溫馨在他書桌上的全家福,在他身後書架上的一張張油畫,一個個獎杯獎狀。
那些油畫從青澀到成熟畫風,從小學獎狀到大學的獎杯,是兩個孩子的成長經曆。
卻不是她和蘇封塵的。
書桌正對的正麵牆,掛滿了照片。
年輕的蘇遠山和一個年輕的女人,記錄孕期的點點滴滴,到孩子出生。
從兩人的幸福生活,到幸福的一家四口。
她以為,蘇遠山這個父親是合格的,那個總笑眯眯對她說‘柚子可真是爸爸的小棉襖’的蘇遠山,竟然也是彆人的爸爸?
他還有彆的小棉襖,還有彆的皮夾克。
他將那個家,藏在了蘇家,藏在了這兒。
半小時後,蘇遠山匆匆趕回家中。
他跑上樓,轉彎上二樓時,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三樓台階上的蘇允柚。
蘇允柚抱著雙腿,坐在樓梯正中央,擋住了上去的路。
而她身後,黑色的煙霧蔓延出來,一股燒焦的味道迎麵而來。
“你……”蘇遠山望著書房,不敢置信,“蘇允柚,你在乾什麼!?”
他直朝樓上衝去,在蘇允柚擋了路時,毫不猶豫扯著蘇允柚衣服,粗魯的將她拽開!
蘇允柚抱住他大腿,死活不鬆手。
“不就是一間書房嗎?你說過,隻要我願意,我把家拆了都行!”
蘇遠山推她,卻怎麼也推不開,看著漸漸燃起火焰的書房,目光一瞬染上猩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