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中蘇封塵越近，崔婷婷的呼吸就越緩慢。
直至車被逼停，車窗落下半截，蘇封塵的聲音傳入車內。
“崔先生，能否借我手機打一下電話？”
蘇封塵修長乾淨的手指搭在玻璃邊緣，脈絡清晰。
他微微彎了下腰，說完話才看到後座有人。
駕駛座中央剛好能看到穿著粉色公主裙的小女孩躺著，頭枕在一個女人腿上。
在他的角度看不清楚那女人是誰，也看不到那孩子的模樣。
但一股熟悉的感覺迎麵撲來，直覺告訴他，那是崔婷婷。
“可以。”崔長生停了車，才想起來崔婷婷跟孩子在後麵。
他立刻將手機遞出去。
蘇封塵斂回目光，接了手機直起身，到一旁打電話。
車窗升起，崔長生回頭看了眼崔婷婷。
崔婷婷看向另外一邊，捏著衣角的手發白。
“你當沒看見不就行了！？”崔母嗬斥崔長生，“孩子還在車上，也不怕他看見！？”
“我忘了，想打個招呼的。”崔長生看到蘇封塵，特意降了車速。
崔母回過頭，見穗寶的小臉紮在崔婷婷懷裡，從外麵看不到，這才鬆一口氣，又往外看去。
“他在這裡站著乾什麼？等人嗎？”
崔長生說，“好像是手機壞了，要離開。”
剛剛蘇封塵讓下人轉達宋先生時，崔長生聽見了。
崔母突然想起來，剛才帶穗寶下樓拿蛋糕時，聽見宋夫人跟好幾個人議論蘇封塵。
還有人說宋安安跟蘇封塵很般配，宋夫人沒否認，反而笑得合不攏嘴。
她懷疑宋夫人是想撮合宋安安跟蘇封塵。
可是當著崔婷婷，她沒戳破。
看來宋家是不知道崔婷婷的前夫是蘇封塵。
離了也好，省得將來蘇封塵跟宋安安真成了，崔婷婷跟他抬頭不見低頭見。
蘇封塵給周展打電話，讓他告訴司機直接把車開到宋家門口，他在門口等。
周展得知他手機壞掉，立刻給司機打電話，讓司機過去。
司機已經到了，在西邊的停車場等著，給蘇封塵打了兩通電話都沒打通，接到周展命令立刻過來了。
蘇封塵折回來，給崔長生送手機。
車窗再度落下，他的目光不自覺往後座看了一眼。
“謝謝。”
崔長生客氣了兩句，見後麵來了車，與他道彆將車開走。
蘇封塵站得筆直，被午後烈陽籠罩，整個人宛若鍍了一層金芒。
汽車駛離原地，崔婷婷扭過頭來，在後視鏡裡看著他漸漸變小的身影。
前麵，崔母一個勁兒地瞪崔長生。
崔長生一腳油門踩下去，將蘇封塵的影子甩開老遠。
很快，蘇封塵上車了。
世界仿佛安靜下來，崔婷婷恢複了正常規律的呼吸，她刻意將穗寶往她懷裡攬著的動作也鬆下來。
崔母轉移話題，“婷婷，晚上讓你爸爸下廚，做你愛吃的糖醋雞。”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