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疾一脈後山之處,一道迅疾如風的身影一閃而過,它的速度快得驚人,三兩下間,那道身影便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最終,這道疾影穩穩地落於後山深處的一個幽深山穀之前。
這山穀,乍一看並無任何出奇之處,四周被參天的古木環繞,枝葉繁茂,遮天蔽日,使得穀內光線昏暗,更添了幾分幽邃與神秘。
或許正是因為這裡人跡罕至,少了世俗的喧囂與紛擾,山穀才顯得格外寧靜,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悠然寧靜。
山穀的地麵鋪滿了厚厚的落葉,每一步踏上去都軟綿綿的,仿佛踏入了另一個世界的入口。
四周的山壁陡峭而險峻,岩縫間偶爾有清泉潺潺流下,彙集成細流,在穀底蜿蜒曲折,發出悅耳的叮咚聲,為這寂靜的山穀增添了幾分生機。
此刻,立於山穀入口的人影,打量著眼前的一切,滿是無奈之色。
此人正是從殿前匆匆而至的化疾一脈的三長老江明易,他來此便是為了尋找大師兄歐樸叟。
“大師兄,我是明易,我知道你聽見,我們師兄弟十來年不見,此番前來有急事,還請現身一見。”
江明易緊盯著穀口的方向,可是等了一會,四周靜悄悄的,並無其他聲響。
他神色微變,接著看向山穀接著開口說道“大師兄,我知道你聽得著,這些年你為當年之事避而不見,但我此來便是因為顧秋的事,你且看看我手裡的玉牌,這是他的東西。”
說著,他將那枚玉牌舉出,仿佛要展示給山穀中之人看一般。
下一刻,天空仿佛被無形的巨手猛然撕開了一道口子,驟然間,一股前所未有的疾風平地而起,它帶著狂野不羈的力量,肆意地在狹窄的山穀間穿梭、咆哮,激起一陣陣震耳欲聾的破風之聲。
這聲音,如同深沉呼吸,又似千軍萬馬奔騰而過,在穀中中震顫,每一片樹葉都在這狂風中顫抖,發出窸窸窣窣的響應,猶如低語吟唱。
就在如此情形之下,一道人影倏地出現在山穀的入口。
隻見來人是一位老者,他的麵容雖被歲月雕刻出深深的溝壑,但那雙眸子卻猶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閃爍光芒。他的白發如雪,卻梳理得井井有條。
那人衣衫隨風獵獵作響,衣角翻飛,一臉凝重的盯著江明易手中的玉牌,一言不發。
江明易一睹來人身影,臉上瞬間綻放出由衷的笑容,他快步上前,雙手拱起,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激動“大師兄,真是久違了!”
老者聞言,緩緩將目光投注於他,輕輕頷首,聲音沉穩而溫和“師弟,歲月匆匆,確實許久未見。”
江明易聞言,情緒更顯激動,眼眶中似乎有晶瑩閃爍,那是重逢的喜悅與感慨交織。
老者見狀,不禁啞然失笑,輕輕搖頭,言語中帶著幾分溫柔“你還是老樣子,情緒波動起來就像個孩子,我這不是好好的嘛。來,快把東西讓我瞧瞧。”
江明易終於收斂心神,憶起此行目的,緩緩將手中玉牌遞予老者,輕聲道“師兄,請看。”
這位老者,正是隱居後山幽穀、遠離塵囂的歐樸叟。他先前聞江明易所言,心中波瀾難平,終是按捺不住好奇,步出穀口,欲探個究竟。
此刻,玉牌落於歐樸叟掌中,他目光觸及其上刻字,臉色瞬間大變,口中喃喃自語“老七……”
記憶如同洶湧的潮水,猛然間將他淹沒,十幾年前的往事,清晰得仿佛就發生在昨日,令他的臉色漸漸變得陰沉,內心深處仿佛被一根無形的針狠狠刺痛,每一次回想起,都是難以言喻的苦楚。
“這東西,究竟從何而來?”他沉聲問道,聲音中透露出幾分難以置信與深深的疑惑。
他從未預料到,自己竟會在這山上,再次見到那塊對他意義非凡的身份玉牌——那是他最看重弟子的信物。
此刻,玉牌靜靜躺在他的掌心,一股不祥的預感在他心頭縈繞不去。
江明易輕聲道“師兄,今日我們偶得顧秋的令牌,我聞訊即刻趕來。據門下弟子所言,此令牌乃前幾日造訪師兄的外事閣使者所留。”
“外事閣?”歐樸叟眉頭微蹙,陷入沉思。
“正是,師兄可還記得,數日前外事閣的褚信曾來訪,未及麵見師兄便已離去,卻留下了這枚令牌,囑咐弟子們轉交予我們。”
說到這,江明易有些不好意思再說下去,自然是不好將眾人疏於此事說出。
聞此一言,歐樸叟心頭恍若電光火石,憶起確有此事,不禁喃喃自語“是啦,前些日子確有其事,沒想到他竟然是因為此事而來。
言罷,他麵上浮起一抹難以掩飾的悔意,目光轉向江明易,緩緩問道“那他可曾留下什麼口信?”
江明易心中默念著丁凡笑離去前的那番話,隨即回答道“褚信隻說,他是受人之托,特地前來拜訪師兄你的。至於其中緣由,恐怕還需我們親自前往外事閣尋他一問方能明了。不過,既然此玉牌在此,想來多半與顧秋師侄有些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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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樸叟盯著手中的玉牌,微微點頭,隨即說道“我們走,我要前去找褚信一趟,問清楚此事前因後果。”
江明易微微頷首,二人身形一閃,悄無聲息地離去。
“師兄,真是沒想到,這十餘年未見,你的修為竟已精進至此等地步,連我這知命後境的修為,都窺探不出你如今的境界深淺。”
江明易語氣中帶著一絲驚異,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