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樂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次生死,他能清楚地感知這種讓他心悸的危險,而此時便有此感覺。
於是隻好提醒丁凡笑,讓他注意一些,早些做好應對,以免來人曝起傷人。
沈樂說道:“小心總沒錯,你看師叔師伯他們,要是他們攔不住此人,該怎麼辦!”
聞言,丁凡笑吞了吞口水,覺得有些麻煩了,此前他看來人針對他們化疾一脈,於是不爽,再聽師姐木堯青此前的言語,於是再也忍不住出口相辱於那老頭子。
現在要真的如沈樂所說,那此人便是為了尋仇而來。
丁凡笑看著木堯青說道:“師姐,慘了。”
木堯青皺著眉頭,然後說道:“既然你說都說了,還怕什麼,大不了我們一起出手,難不成他還真的無所顧忌不成,彆怕。”
丁凡笑見到木堯青從背後將長弓解開,隨後握在手中,仿佛要做好隨時戰鬥的準備,丁凡笑則運轉真元,與之同仇敵愾。
雖然沈樂覺得他們二人不過辟海境的修為,敢與知命境的高手相抗,無異卵與頑石,可卻佩服這種毫不退卻的勇氣,有些欣賞。
朝非虹在側聽得清楚,看身前的幾人麵色緊張,她不知道如此情況之下,沈樂卻異常地鎮定,原本自己也應該很緊張,可不知道為什麼,隻要在他的身邊便感覺十分的安心。
為什麼會如此呢?
她心有所想,難道是因為之前在西山見過沈樂處置那名老者太過淡然的原因而引起的錯覺?
還是因為他本身就能給自己帶來安全之感?
她不明白自己為何如此,不過那人卻來到幾人身前一丈之內,直直地盯著丁凡笑,仿佛眼中再無外物一般。
見到他這般神情,朝非虹反而感覺到有些忌憚,就像獵物被獵人盯住了的感覺。
可他轉頭看向沈樂之時,卻見他此時異常的鎮定。
於是輕聲問道:“你有辦法嗎?”
她問的當然是那人要是出手,他有法子解決掉此人的方法沒有。
沈樂不假思索地說道:“沒有!”
聞言,朝非虹皺了皺眉頭,沒有辦法還這麼淡定,他究竟是怎麼想的。
沈樂看著前方的來人,覺得此人氣息內斂,他的修為境界絕非一般的知命境修行者,自己一行要想對付他,根本沒有勝算。
哪怕他有血靈偃在身,也僅能硬撼知命初境的修行者,而此人明顯不是初境修為,要他真的動手,自己一行想全身而退,根本不可能,即便師叔師伯聯手,恐怕也難以將他擋下。
沈樂看了看養丹一脈的方向,見到肖天嘯麵色寒冷,直直的盯著自己這邊,眼神之中好像在期待著什麼。
沈樂自是心中了然,看來此人前來,是得了肖天嘯的授意,礙於長輩身份,不好出手教訓,便差了這男子前來。
沈樂將目光打量起殿前的台階上,羽慕臨三人也盯著這裡的一舉一動沒有說話,仿佛像與他們沒關係一般。
袖手旁觀嗎?
沈樂暗自思想,瞧見羽慕臨等人完全沒有插手的意思,看來眼下局勢真有些麻煩了。
可想到要是自己一行真的出事,此事會善罷甘休嗎,特彆是自己師祖那種性子,再難讓門下弟子重蹈師父林顧秋的覆轍,受外人所欺。
心想如此,覺得此事不可能,沈樂猜測,方才丁凡笑如此行事,雖然一時激憤,可是有些大逆不道,難不成宗主羽慕臨等人是想借此讓他得些教訓?
沈樂覺得此事大有可能,於是安心下來。
哪怕一會真的要出事,自己再搬出老祖說事,想必他們不會見死不救。沈樂的目光打量起眼前的來人,隻覺得他表現太過平靜了。
可這種平靜才讓人害怕,不知道他接下來會做什麼。
沈樂的目光隨後落在木堯青的身上,他覺得此間除了他外,這木堯青也很鎮定,雖然麵上做出如臨大敵的陣勢,可她的神色間卻充滿了自信。
沈樂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她為何如此呢?
按理說他們一行毫無勝算才是,憑借他們這點微末修為又如何能與來人相抗,可她為何有這般自信?
沈樂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再次打量木堯青,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她臉上流露的確實是自信。
她修為不過辟海境,哪來的自信呢?
沈樂想不明,此時盯著前方的來人看,聽到他出言說道:“你們想護著那小崽子?”
這話自然和身前的譚日斜和吉梅梅說,不過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卻始終未曾從丁凡笑的身上挪開,像是無事了二人一般。
譚日斜聞言,麵色有些凝重,開口說道:“小孩子無心之過,回去我們自當好生管教便是,難不成你想當著這麼多同門及長輩們對一個晚輩下手不成?”
此言說得極其狡猾,將丁凡笑的話當成小孩子的無心之言,又點出他們化疾一脈回去自行管教,不容外人插手,更重要的一點是提醒他不要想在眾目睽睽之下亂來,話中的機鋒昭然。
聞聽此言,蓋桓將目光忽地看向譚日斜,嗬嗬一笑,打量起譚日斜和吉梅梅二人來。
見此,二人麵色更為凝重半分。
接著,便聽蓋桓說道:“一個知命初境,一個歸元後境巔峰,很好,非常好。”
此言一出,譚日斜及吉梅梅神色微變,不知道他點出他們二人修為境界是以何意。
蓋桓繼續出言:“隻是可惜你這話好沒道理,憑一句話便想讓他逃過責罰,哪有這般好事。我猜你們二人護住不住他,哪怕話說得天花亂墜,可惜沒點本事。”
聞聽此言,譚日斜和吉梅梅麵色變得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