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對於他們來說,不僅僅是不能接這功勞,同時也不願意接這份功勞。
因為這所謂的「功」,實打實的就該落在麵前這位少帝的頭上,他們做的,隻不過是學習、研究、調試、分析、執行而已。
說話之間,周圍不少人麵上都不由露出尷尬之色。
嗑藥磕到英年早逝……
特麼的點誰呢?
能被陛下挑選,來這裡的,當初哪個不是打著憑借自己一手牛逼的煉丹技術征服少帝,在朝廷裡混個聲望與富貴來的?
與此同時,眾人也不由先後反應過來,朝著站在劍架麵前,雙手負後,似是在漫不經心地看著五柄長劍的朱允熥拱手。
“多謝陛下!”
“此全仰賴於陛下,功勞,我等愧不敢受!”
朱允熥轉過身來,雙眼微眯,目光一凜。
看了一眼眾人:“朕雖教了你們理論,但你們終究也是實際完成這件事情的人,朕說有功,便是有功。”
說完,他麵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眉眼深處有一抹微不可察的銳利被緩緩斂去。
對於對方這份態度,他當然是喜聞樂見的。
化學基礎、工業基礎……都是十分重要的機密,絕不可掉以輕心,但凡有一點旁逸斜出的苗頭,他寧可錯殺,也不放過。
想到這裡。
他突然像是想起來什麼一般,格外看了站在邊上的袁珙,饒有興趣地端詳了片刻。
「差點忘了這兒還藏了個我那好四叔的人。」
「自從發現他的存在之後,我倒是也一直派人在暗中緊密監視,目前來說,依舊沒有問題,隻類最開始給JUdy去了一封信,信中還有撇清之意。」
朱允熥心裡暗暗琢磨了一下,目光便直接挪了開來,這個袁珙,一來是個好牛馬,二來日後還有其他用處,不過現在完全在他眼皮子底下,倒是也不值得朱允熥太過費心和擔憂。
倒是袁珙一向擅長察言觀色。
即便朱允熥的目光很淺,卻還是被他察覺到了,一顆心臟當即砰砰砰砰一陣瘋狂跳動。
饒是袁珙閱曆豐富。
一時也不由心慌慌地嘀咕起來:「陛下他……為何單獨看了我一眼?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莫非他發現了什麼端倪?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從浙江來,一直以來謹守本分,他不可能發現什麼!可……」
朱允熥倒是也沒發現自己隨隨便便一個眼神就給袁珙整懵逼了,立刻回歸了正經事兒,道:“後麵就按著這個來,隻用煉鋼,鑄劍就算了,其他兵器也不必。”
他搞這玩意兒可不是為了造冷兵器來的。
輕飄飄一句話說完。
朱允熥便徑直朝著莊院之外的方向,步伐穩健,背對著眾人緩緩離去。
留下在場所有煉丹司成員一臉懵逼。
完全不知道這位少帝是什麼意思:鋼煉出來了,不用鑄劍,不煉兵器?那拿來乾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