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雷般的消息炸開,應扶硯和姚汝麵麵相覷。
姚汝有過片刻的失態。鴉睫下的靜潭閃過波瀾,最後歸於沉寂。她將食盒放到桌上,打開去取裡頭的吃食。
就好像沒有聽到一樣。
關於應峙怎麼了?
不三不四又怎麼了?
她並不上心,就是多多少少惡心到了。
應扶硯則把青鴉趕走。
“汙穢不堪,臟了你的耳。”
可青鴉哪裡是好趕的?
它怕魏昭,可它不怕應扶硯啊。
隻見它揮動翅膀,撲棱棱的一陣亂飛,掃過香爐攪得煙灰四漫,抖落幾片烏黑發亮的毛羽。
青鴉大喊。
“硯哥哥!”
好熟悉的稱呼。
姚汝:……
應扶硯:……
青鴉現在不止會聽牆腳,它還會零零碎碎四下拚湊,組織成它想要表達的。
“你饒了人家!”
它嗓音尖利,像是被拋棄的怨婦。
“你我之間難道沒有感情嗎!”
應扶硯荒謬的死死擰眉。
姚汝看看青鴉,又看看應扶硯。
“硯……”
剛說了一個字,又咽了回去,隻順著這話問。
“還有彆人這樣喚你嗎?”
可她比誰都清楚,不會有。
彆說應扶硯身子差,便是身子無恙,也不會有。
這個人,比誰都長情。
可這樣挺不公平的。她都成親生子了,應扶硯卻孤伶伶到現在。姚汝反而寧願他這些年身邊能有個知暖知熱的人陪著。
應扶硯未應,隻命親信入內,把青鴉扔了出去。
眼瞅著房門再度被關上,屋內隻剩下兩人,可外頭還傳來青鴉憤憤的聲音。
“臭男人!有新歡不要舊愛了。”
姚汝笑了一下。
“彆聽它亂嚼舌根。”
應扶硯手裡抱著暖爐,麵色蒼白:“你……怎麼來了?”
“我來不得嗎?”
姚汝:“挖這通道不就是讓我隨時過來?”
她十指纖纖如玉,舀著牛乳茶,最後捧到應扶硯跟前。動作間,二十四幅香裙不起漣漪。她沒有刻意打扮,但眉眼溫婉端莊,通身氣派如牡丹帶露,古鼎藏香。
應扶硯剛要去接,姚汝卻沒有鬆手之意。他緩緩又把手放下來。
“是護你安危。”
姚汝凝視看著他,像是不得答案不罷休那般:“你這是……不想我過來?”
“阿汝,我沒那意思。”
“那就是盼著我來了。”
姚汝:“知道你不能吃冷的,故沒有放涼,牛乳茶這會兒正溫熱著,你嘗嘗。”
她微微彎下腰,舀了一勺,喂到他唇瓣。
隨著靠近,女子身上的幽香充斥鼻尖。
應扶硯下意識身子往後仰。
“躲什麼?”
姚汝:“你方才不接,不就是想讓我喂嗎?”
她已不再是以前的姚汝了。
會因為應扶硯送她定親的玉佩而紅著臉歡喜不已,乃至夜裡輾轉反側,女兒家的心思難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