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容妘拒絕的乾脆,葉吟卻是奉命而來,總要再堅持堅持。
她以為蘇容妘是不好意思收,便也想趁著勸說她的機會為主子說些好話。
“家主雖是人瞧著冷肅了些,但萬事在心中都是有衡量決斷的,姑娘住在裴府,家主雖總說不喜,但對姑娘和小郎君也是多加照顧的,無論貓窩、衣裳還是首飾,都是家主對您和小郎君的心意。”
她話說的直白不直白,含蓄又不算不得含蓄,具體往哪邊去偏,便要看聽的人心思往哪裡轉。
蘇容妘的心裡自是不覺得裴涿邂會是有那種心思,既是因為他平日裡對她太過疏離、時有嘲諷,也是因為她一直有意規避著,不將她與裴涿邂的關係往那一層去想。
她本就應該對這些事敏感些才對,她已經從一開始的厭惡抗拒,一點點到如今的順從接受,她怕終有一日自己會就此麻木下去,甚至變成她自己都不敢想的模樣。
故而她要將所有會讓自己胡思亂想的苗頭都掐斷,一點突破口都不要有。
她上前幾步,抬手輕輕搭在葉吟的肩膀上,神色複雜道:“葉吟,這段時日你對我多有照顧,所以我現在要說的話,你既可以當做風言風語,罵我一頓便走,也可以往心中聽一聽,畢竟這也是我的肺腑之言。”
葉吟略有些緊張起來,沒說話默許蘇容妘將後話吐出。
“主子的好,放心裡就是,可以感激、可以佩服、可以仰慕,但是萬萬不能動心生情,否則日後苦的是你自己。”
葉吟身子瞬時僵硬住了,耳中嗡嗡鳴響,當即退後一步遠離了她些。
“蘇姑娘你莫要說這種話!”
她怕的不行,強撐的笑比哭還難看:“姑娘可千萬不要誤會,奴婢對家主是萬萬沒有非分之想的!”
蘇容妘沒想到她反應這般大,略有些訝異:“沒有嗎?你方才將你們家主說的那般好,我還以為……罷了罷了,沒有便沒有罷,你當我說胡話就是。”
葉吟苦笑兩聲,更是不敢將首飾繼續送了,忙捧著首飾盒子離去。
蘇容妘倒是沒將這事放在心上,自顧自捧著衣裳進裡屋去,拉著宣穆好一通試。
葉吟則是戰戰兢兢捧著首飾回去複命,裴涿邂斜看她一眼,最後視線落到她手中的首飾盒子上:“你都與她說什麼了?”
葉吟認命跪下,簡單道明,便感受到裴涿邂周身氣場愈發冷了起來。
“多嘴。”他沉聲道,“自己去領罰。”
裴府的下人都很識趣,瞬息的功夫屋中便重新陷入安靜,秋日裡的天黑的愈發早,裴涿邂闔上雙眸,被燒的劈啪作響的燈燭擾得他心中愈發煩亂。
待到夜深下來,他依舊動身去了正院。
蘇容妘亦有了準備,畢竟昨日裴涿邂便是說了留宿卻沒去,想來今夜定然是要補上的。
她被丫鬟帶了過去,因要準備沐浴丫鬟作勢便要出去,她突然開口:“等一下——”
丫鬟腳步頓住,蘇容妘則是回眸細細看她麵上神色:“你家夫人呢?我想見她。”
“夫人現下正陪家主說話呢,姑娘有什麼事,同奴婢說也是一樣的。”
蘇容妘眉心蹙:“她究竟是不願見人,還是不願見我?”
這話丫鬟不好回答,卻也是生怕她在自己這裡生了疑心,隻能含糊道:“姑娘就彆問了,主子的心思奴婢哪裡知曉呢?如今伺候家主才是要緊事,夫人那邊,說不準八月半過了去,就能心緒好起來呢。”
蘇容妘沉吟一瞬,到底還是沒繼續問下去。
她如常沐浴,心中卻是有了另一層的盤算。
若是那丫鬟所言非虛,那便是蘇容嬋的失態定是掩蓋不住的,裴涿邂最近來的這般勤快,會不會也是因為此事?
若不是也沒關係,最近幾次嫡妹都未曾細問過她夜裡發生了什麼,許是沒心思來問她,也許是裴涿邂留宿前,與她的交流也算不得多,才叫她失了這層警惕。
既如此,今夜她倒是可以試著去與裴涿邂透露些東西來。
她動作快了些,水聲在耳邊響了半晌,這才將身子擦乾,套上寢衣去了內寢。
裴涿邂沒讓她等太久,幾乎是前後腳的功夫便進了來。
她正了正身子,心中已經做好了打算,隻是剛開口,一聲夫君尚且卡在喉間,裴涿邂便幾步過了來,直接撫上她的臉,專橫又霸道的吻便落了下來。
她的身子被一點點往下壓,隻能一隻手撐著身子,另一隻手徒勞地撐在他胸膛前,從細密的吻中擠出來幾個字:“等、等一下——”
隻是不等她適應,裴涿邂的雙臂便已經穿過她的腿彎,將她身子打開,就此抱著她傾壓到床榻上去。
“你是不知今夜要做什麼?穿的這般周正做什麼。”
他長指一挑,便解開了褻褲的係帶,傾身過去加深這個吻,手也開始尋摸起來。
蘇容妘整個身子都緊繃起來,連喘息都已經成的艱難之事,兩隻手一時間不知道該先去阻撓何處。
眩暈與情欲一同席卷上來,倒是叫阻撓的力氣都清減下去不少。
裴涿邂本是帶著些懲戒的意味在的,隻是當指尖觸及到溫暖與濕熱,他的心情好了少,倒是終於將她的唇鬆開,撐起身子來,跪在她腿間慢條斯理地解著衣裳係帶。
蘇容妘喉嚨咽了咽,眼前人的身子在黑夜之中看不清晰,可著這份不清晰,倒是更有種隱秘感,她能感覺的自己心跳愈發的快,亦能感覺到身子對接下來發生的事由著隱隱期待。
她不想叫自己陷入這種難堪境地,可偏生閉上眼,耳邊傳來衣裳磨蹭的聲音格外明顯,甚至他的唇也不老實起來,不知他什麼時候俯身下來,順著她的脖頸一路向下,一點點吻過鎖骨、峰巒,最後到她平坦的小腹上。
蘇容妘慌了,生怕他繼續向下,抬手撫上他的耳朵:“彆——”
裴涿邂頓了頓,似是輕笑了一聲,最後他的唇落在了她的小腹上。
他一點點的啄吻剮蹭,這曖昧極了的感覺叫蘇容妘覺得內府空得難耐,腦中竟稀裡糊塗地想,若是他再往下些,會是什麼感覺?
可他偏生就停在她的小腹上,而後用低啞的聲音道:“再生一個咱們的孩子,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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