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晏方旬的話,還是他的行為,都把安寧給震驚住了,她一把推開她,迅速轉身就要跑。
石板路凹凸不平,安寧動作太急了,她隻覺得腳下不穩,腳腕的酸痛迅速的襲來。
晏方旬扶住她,他現在是毒蛇猛獸了嗎?
安寧瞪了他一眼,不讓他碰。
晏方旬臉色一變,有點凶,“彆再鬨了。”
安寧眼眶紅紅的,仿佛在控訴他,如果不是他出現,她根本不崴腳。
晏方旬手指捏著她的腮,“你現在是越來越無賴了哈,我在香城等了你多久,你一個電話都沒有,問都不問我一下,怪我了?當初求人的時候,可不是這麼個態度。”
在她舅舅的問題上,安寧的確是理虧,就微微抬眼看著他,“也就是說,你這次來找我,是來找我算賬的?”
“不,我是想你。”
安寧:“……”
覺得他腦子已經抽了,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就覺得晏方旬徹底不正常了,越來越癲,最近這情話說的,比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加起來還要多。
晏方旬彎下身,“上來,我背你,彆跟我強,你的腳必須要好好養著,總是習慣性崴腳怎麼行?”
安寧思考了片刻,趴在了他的背上。
她總是覺得,與他沒有這樣親密的時刻的,彼此變得很忙的時候,見了麵就是探索這樣的身體,好似沒有時間溫存,談談情說說愛。
他的肩很寬厚,安寧就趴在他背上,能看到他的脖頸,晏方旬挺白的,他的脖子一側,有一顆很小很小的痣,兩個人好的時候,她喜歡去咬。
那個時候,他總是會笑。
她甚至想起,其實在香城的時候,兩個人忙碌,聽到他開門的時候,她會奔向他,八爪魚似的掛在他的身上,他也很配合,很輕鬆的就能抱起她,然後用粵語味很濃的普通話,問她:“想我?”
“給你發消息,打電話,怎麼不接?”
晏方旬忽然開口問。
“不想接,不行?”
她嗆聲。
晏方旬無奈,“女王陛下最近心情不佳?”
“是,你少惹我。”
晏方旬背著她穿過閩城特色的紅磚厝建築群,中西合璧的小洋樓,在暮色四合至極,更加有韻味。
晏方旬走的並不快,有時候也遺憾,兩個人在一起也好幾年過,可除了那年在影視城,過完年,兩個人在影視城裡,牽著手逛,看民宿節目,在夜晚裡看煙花。
好似,沒時間好好的走一走逛一逛。
這讓他想起在珠城,得知她出了事,找到她時,她也是這樣趴在他的背上。
終於走出街區,晏方旬攔了車,然後從口袋裡掏出口罩給她戴上。
安寧眨巴了眨巴眼睛,沒有說話。
她帶著頌頌來看展,大家都各忙各的,也不會想到她會來到這個城市,窩在一個不知名的小展廳裡,大家也不會那麼想,大家都忙著打卡,也不會關注她。
但是跟一個男人,又要坐車,那就不一樣了。
帶她去了醫院,推拿過來,然後固定住,晏方旬就送她回酒店。
張沁聽到開門的聲音,看到安寧的腳,“怎麼崴腳了?”
小頌頌跑過來,看到晏方旬,“哇”
了一聲,然後就喊:“粑!”
英俊的男人聽到這個稱呼,笑容可寵溺了。
將安寧安置好,小頌頌就乖乖坐在一旁,小手指指著安寧的腳,“啊,啊,啊!”
好似在詢問怎麼了?
安寧小聲跟頌頌解釋扭到了,還提醒她走路小心,不要著急。
晏方旬抬眼,就看著她眉眼溫柔的看著小頌頌,那溫婉的模樣,她的視線不舍得離開。
其實,安寧也到了當媽媽的年紀了,畢竟彎彎都那麼大了。
小頌頌,也開始學走路了。
在遇到安寧之前,晏方旬沒想過要有孩子的問題。
畢竟,他自己是一路跌跌撞撞長大的,不知道如何當一個父親,因為沒有得到過,所以不知道要怎麼去做,仿佛也擔不起那責任。
遇到安寧後,她也是個沒有得到過的人,卻給予了他很多。
曾經,他是真的想要在她研究生畢業之後,兩個人結婚,當很平凡的父母。
她可以按照她計劃好的節奏,去當一個大學的老師,而他能力還不錯,離開晏氏,可以自己創業,再不濟去給彆人打工,能力還不錯,混個中高層還是沒有問題的,養活她與孩子是沒有問題的。
那是兩個人最濃烈的時候,抱著她,仿佛要不夠她一樣。
卻不敢真的讓她受孕,她還在上學,又在娛樂圈裡,他對自己規劃的路,也沒有完全的把握。
所以措施方麵,又不想讓她傷身,他做的很到位。
後來,拿江南的事情“脅迫”
她,她的事業上升期,他有那方麵的想法,也得尊重她。
或許是年紀漸長,他渴望有個孩子。
所以,在第一次見到安寧抱著彎彎的時候。
他想,這父憑子貴,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