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疾馳過後,胯下小黑的段羽來到了鐵石頭還有王二虎的身邊。
看到段羽的到來,備受折磨了半個多月的涼州兵馬都仿佛被注入了一針強心劑一般,目光激動的看著黑虎上身形魁梧的段羽。
“大哥......”
“虎奴死了......”
“是我,都是我,都怪我連累了虎奴,如果那天執勤的不是我......虎奴就不會死。”
鐵石頭哭的好像是個孩子一樣。
段羽停在鐵石頭麵前,雙手將跪在地上的鐵石頭攙扶起身。
三年前,那個吸著鼻涕,用一雙清澈的眼睛看著的他的鐵石頭如今已經成長為了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能將經曆了這麼多就算是刀劈在身上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鐵石頭摧殘成如此的,也隻有那份心中的愧疚了。
段羽完全可以想象的到。
“大哥......”
鐵石頭仰頭看著段羽。
“虎奴沒有白死。”段羽搖著頭,語氣出奇的溫柔,宛如大哥照顧弟弟一般。
“如果再讓虎奴選擇一次,他的選擇依舊是一樣。”
“虎奴把你視為親人,視為兄弟,才會這麼做。”
“如果換做是你,你也一樣會用同樣的方法來保護虎奴的妻兒家小是嗎?”
鐵石頭不住的點頭。
段羽的手落在鐵石頭的肩膀上:“今生虎奴有你這樣的兄弟,不會覺得遺憾,來生你在做回他的兄弟,儘量去彌補。”
“但是......”
“仇該報,還是要報的。”
段羽的目光冷冽,看向安邑城頭之上的位置。
而被段羽這不經意的目光掃視了一圈的所有人,包括城頭上的士兵都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
特彆是袁術。
剛剛嘴上說著的羞辱的話,此刻好像被水泥封在了肚子裡麵一樣。
站在城垛上的兩條腿都覺得好像是灌了鉛一樣的沉重。
“扶.....扶我下來。”
袁術顫顫巍巍的說了一句。
兩名士兵立馬上前攙扶著袁術從城頭上下來。
腳踩在地麵的青石斑上的袁術這才好像是回了魂了一樣。
看著城外的段羽,以及段羽僅僅帶著的幾百騎,心中稍微放鬆了一些。
“將軍......”
範先的聲音在袁術的身後響起。
“將軍,段羽來了,他會攻城嗎?”範先問道。
“他敢......”
袁術的音調拔高,不過略顯尖細,好像是被什麼東西掐住了喉嚨一樣:“這個賤民又不是本將殺的,他敢攻城,那就是造反!”
“擅自帶兵離開涼州,他段羽已經有造反的嫌疑了,他若是敢......”
“袁術!”
袁術的話還沒有說完。
城下便已經響起了段羽的聲音。
袁術的表情一僵。
段羽已經重新騎上在了小黑的身上,然後一步一步的朝著安邑城門的方向靠近。
強而有力且尖銳的虎爪在地上留下一個個印記。
宛如死亡之前綻放的血色玫瑰一般。
“你是......真該死啊。”
說話的時候,段羽不停的靠近城門。
“段......段羽,你要乾什麼!”袁術的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他不是我殺的,是他自己自殺的,怨不得我!”
“我是朝廷命官,是虎賁中郎將,是兩千石的大員,你若是殺我,就是造反!”
“你擅自帶兵出涼州,已經是逆罪,我勸你......我勸你識相一點。”
雖然袁術的話說的很堅硬,但是很明顯,那虛弱的語氣以及顫音出賣了袁術此時的心虛。
甚至已經有些忘了留在安邑的目的本就是引得段羽犯錯,反而反向的勸說起了段羽。
“全軍準備!”
段羽身後的鐵石頭下令身後的涼州軍隨時準備發動進攻。
然而段羽卻抬起了手臂。
並且回頭看了一眼鐵石頭說道:“虎奴的仇,我親自給他報,袁術的頭,我親自摘下來。”
“今天,誰攔著本侯,誰就得死!”
段羽抬起頭來,一雙不含任何情緒的雙眸透過玄鐵麵具看向城上的位置。
“吼!”
小黑一聲虎吼,然後猛然一個加速朝著安邑城的方向衝了過去。
“段羽,你敢!”
城上的袁術大驚失色。
雖然袁術不認為段羽一個人能破城,但是心裡就是止不住的恐懼。
“放箭,放箭,射死他,射死他!”
袁術伸手指向城下衝過來的段羽,心中的恐懼最終化作猙獰。
城頭上的士兵立馬弓開滿弦搭上箭矢朝著城下的段羽攢射。
上百隻利箭帶著呼嘯的風聲衝向了段羽。
段羽抬起了手中的天龍破城戟,然後雙手飛速的旋轉,就宛如直升飛機強大的螺旋槳一般,將那些箭矢一一掃落在地上。
隻是片刻,就已經來到了安邑城前的護城河。
隻見一雙前蹄踩在護城河邊緣的小黑猛然發力,一雙前蹄極限的向前延伸,一雙粗壯的後蹄猛然發力騰身躍起。
隨後穩穩的落在了護城河的另外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