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臨汾縣。
臨汾縣的縣內官署當中正舉行著一場宴會。
席間,臨汾縣的縣令,縣丞還有縣尉眾人坐在左側。
而右側則是五六名頭上裹著黃巾,身上還穿著盔甲的大將。
一身白色長袍頭戴高山冠,腰係玉帶的袁基坐在主位上。
滿身儒雅之氣的袁基和殿下坐著的眾多黃巾軍將領形成鮮明的對比。
袁基手中端著酒樽,麵帶謙和的微笑,衝著坐在右手旁的白波軍眾將舉杯。
“此次在下奉朝廷之命,前來給諸位將軍冊封,從今往後諸位將軍便是朝廷命官,是大漢的將軍了。”
袁基一邊笑,一邊說道:“太皇太後念及郭將軍有如此忠勇之心,特意賜封郭將軍為忠國將軍,冊封楊將軍為忠義將軍,諸位將軍也都各有封號。
從今往後,諸位將軍便和在下就是同僚了。
這一杯在下敬諸位將軍日後前程似錦,步步高升!”
坐在袁基右側的郭太,楊奉,以及韓暹,李樂還有胡才幾人都紛紛衝著袁基道謝舉杯。
“哈哈,還要多謝小袁大人,若無小袁大人前來,吾等還在山嶺之間做那荒蠻野人呢。”郭太哈哈大笑著說道:“朝廷不怪罪我等,還給我等賜封,這還多虧了小袁大人,這一杯理應是我們敬小袁大人才是。”
郭太下手的楊奉幾人連連點頭舉杯。
袁基笑著應承。
對於這種場合,對於拿捏這幾個泥腿子出身的草根,袁基本就是手到擒來。
但麵子上的功夫袁基也是下足了,給足了郭太幾人,該將自己身段拉低的時候一點都沒有猶豫。
席間眾人暢飲,袁基不住的誇讚著郭太幾人都是人傑。
郭太起於白波穀。
就是距離臨汾縣數十裡之外的白波穀。
去年段羽將百萬冀州黃巾遷徙到了涼州之後,中原的大股黃巾軍便已經被消滅的差不多了。
除了青州,以及揚州等地還有大股的黃巾軍之外,剩餘的都是一些小股的占山為王的黃巾軍,但都成不了什麼氣候。
郭太一開始隻不過在白波穀聚集了數千人,但隨著這一年多的發展,已經聚攏了超過十萬人。
朝廷有人建議出兵征剿,但苦於如今朝廷兵馬不多。
所以袁隗便建議以招撫為主。
正巧郭太也有歸服之心,這就一拍即合了。
此行袁基來到臨汾,給郭太等人去信商議招撫之事。
並且順利的將郭太等人招撫。
幾杯酒下肚之後,縣府大廳當中的氣氛也越來越熱鬨。
特彆是將十幾名舞姬身著輕薄的輕紗長裙隨著樂聲舞動妙曼身姿的時候,郭太幾人都是看的雙眼發直。
坐在主位上的袁基淡笑著飲酒。
對於這偏遠之地的舞姬袁基是提不起一點興趣來,可能也就隻有郭太這種沒有見過世麵的,才能露出如此的窘態。
不過鄙夷的心袁基一點都沒有表露出來,還時不時的鼓掌加入熱鬨的氣氛當中。
喝到興起的時候郭太忍不住的站起身來,然後隨著舞姬一起搖擺起舞。
兩名舞姬圍繞著郭太舞動著長袖。
輕紗劃過郭太那粗糙的臉龐的時候,留下陣陣香氣引得郭太用力的吸氣陶醉。
正當酒宴上的氣氛正濃的時候,一名身著黑衣腰間斜掛著佩刀的袁家的家將快步的走了上來。
然後開始低聲在袁基的耳旁低語。
當一番話說完之後,袁基臉上的表情突然大變。
“消息可靠?”袁基皺著眉頭壓低了聲音問道。
家將點了點頭道:“消息可靠,目前皇甫嵩還有朱儁兩人正率領兵馬追擊段羽,估計現在已經到了聞喜縣的方向了,公路公子現在生死不明。”
袁基微微點頭,然後將目光落在了郭太幾人的身上。
此時郭太幾人還陶醉在舞姬的溫柔鄉當中,絲毫沒有注意到袁基的異樣。
看了一眼郭太幾人,袁基猛然站起身來。
“什麼,你說什麼!”
袁基這忽然的一聲大喊將一旁的袁氏家將都嚇了一跳,不明所以的看向了袁基。
而廳內的樂師也立馬停下了演奏。
舞姬包括郭太等人都轉頭看向了袁基。
“小袁大人,這是......這是怎麼了?”郭太一臉茫然的看向袁基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袁基臉上流露出悲憤的表情,但卻又有些難以啟齒的揮了揮手說道:“郭將軍,你們繼續,確實有些事情,不過.....不過沒事兒。”
“叨擾了郭將軍的雅興,你們繼續,我先去一趟。”
說著袁基就要往外走。
然而郭太卻一步攔在了袁基的麵前。
“小袁大人這話是怎麼的!”郭太攔在袁基的麵前說道:“小袁大人若是有能用得著我等的,就直說便是,若是小袁大人不說,那就是瞧不起我等!”
郭太砰砰的拍著胸脯說道:“要說彆的本事我們沒有,但是要說是打打殺殺的還是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