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底,漠北草原的春天終於姍姍來遲,初青如羞澀的少女,小心翼翼地從黑土地中探出頭來。
這些嫩綠的草芽,仿佛是大自然賜予這片廣袤草原的珍貴禮物,給原本枯黃的大地帶來了一抹生機。
在匈奴大營裡,經過一個漫長冬季,那些戰馬早已按捺不住對青草的渴望。
它們在大營內自由遊蕩,馬蹄踏著黑土地,鼻子嗅著空氣中青草的芬芳,興奮地尋找著那剛剛冒頭的嫩綠。
與大漢軍隊行軍時落下的規整營盤相比,此時於夫羅率領的兩萬大軍簡直就像是在放牧一般。營地毫無章法可言,帳篷隨意搭建,人員和馬匹散亂地分布在各處,完全沒有紀律和秩序。
在數裡之外的蘇尼河對岸,便是數萬一樣如同南匈奴紮營的鮮卑大軍。
在整個營地的正中央,矗立著一座直徑超過十米的巨大穹廬,宛如一座小山般引人注目。它的存在仿佛是這片營地的核心,散發出一種威嚴而莊重的氣息。
穹廬的周圍,是一片開闊的空地,地麵平整而堅硬,顯然經過了精心的修整。而在穹廬的旁邊,一根成人大腿粗細、高達數米的大黨格外引人注目。
大黨的頂部,一麵黑色的狼旗迎風飄揚,黑色的狼頭在旗麵上栩栩如生,仿佛隨時都能從旗中躍出。
狼旗的存在,不僅為這片營地增添了一份神秘和威嚴,更讓人感受到了一種野性和力量的氣息。
在穹廬內,地麵上鋪滿了一層柔軟而厚實的羊皮,仿佛是一片潔白的雲朵。
羊皮的中央,擺放著一張精美的矮桌,桌上擺滿了各種美食和美酒。
而在矮桌的前方於夫羅一襲華麗的長袍敞開著胸襟。
兩名膚色呈小麥色的美女正跪在地上,她們的身體微微前傾,雙手撐地,姿態嫵媚而討好。
身上穿著用狼皮製成的短裙,短裙的長度剛好到大腿中部,露出了她們修長的雙腿和纖細的腰肢。
於夫羅悠然自得地坐在矮桌前,一邊品嘗著美食,一邊欣賞著眼前這兩位美女的婀娜身姿。目光不時地在她們身上遊移,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坐在案幾後麵的於夫羅正用小刀割下一塊剛剛煮好的羊肉,然後調戲的用鑲嵌著寶石的匕首在兩名匈奴美女的麵前晃悠。
趴在地上的兩名匈奴美女立刻起身跪在於夫羅的麵前,擺動著纖細的腰肢,如同搖尾乞憐的寵物一般。
“哈哈。”
大笑了一聲的於夫羅將割下來的羊肉丟給兩女。
隨後便欣賞著兩女搶食的樣子。
“右賢王。”
穹廬外傳來了同傳的聲音。
於夫羅抬頭看了一眼。
一名王帳精騎侍衛低著頭走了進來。
“鮮卑單於步度根派來使者說想要麵見右賢王。”
使者?
步度根這個時候派來使者要乾什麼?
兩軍自從在蘇尼河相遇,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五天。
鮮卑大軍始終沒有異動,而他也樂得清閒。
反正他的任務就是牽製鮮卑大軍,打與不打都一樣,隻要鮮卑大軍按兵不動,他也就可以不動。
反而要是打,還消耗他部落的勢力,倒不如這樣對峙著安穩。
再有就是,讓他為了段羽拚命,這種事情是想都不要想。
想到這裡,於夫羅將手中的匕首插在了麵前的桌案上。
“把人帶進來吧。”
片刻之後,穿著一身黑色文士長袍的郭圖就被侍衛帶著來到了於夫羅的麵前。
當看到站在麵前的郭圖的時候,於夫羅明顯一愣。
“漢人?”於夫羅上下打量了一眼郭圖。
郭圖微微一笑衝著於夫羅施禮道“回稟右賢王,在下的確是漢人,在下名郭圖,見過右賢王。”
聽到郭圖承認自己是漢人,於夫羅更加仔細的打量著郭圖。
隨後笑著開口說道“步度根的腦袋是壞了嗎,竟然派遣一個漢人充當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