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盈抬起手來便想捂住公子的口,但手剛搭上他的麵頰,便被他扣住了手腕。
“怎麼,覺得我這話太過難聽了?”
文盈急著想要便辯解,隻是嘴唇張了張,卻又覺得自己之前的念頭,跟大公子說的也沒什麼區彆。
她為什麼覺得,郎君為了正是收個女子入房裡這種事,沒什麼問題呢?
越是細想,她便越覺得自己這個念頭迂腐的可怕,麵上也白了起來。
“奴婢知錯了。”
她這回說的是發自內心的,她錯在不該這般理所當然地想下去,這本就是不對的。
陸從袛盯著她來看,最後到底是沒繼續同她撒氣,隻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慢慢起身坐回原來的椅子上去。
“你回去罷。”他的語氣已經含了些疲憊,“這幾日就不要出屋,好好在房裡想一想!”
文盈頷首應了下來。
禁足思過嘛,也是應該的,是她想差了,理所當然地覺得大公子也是不在乎院裡多一個女人的那種人。
也是她糊塗了,若大公子真的來者不拒,會叫文翹有機會,從前又怎麼會房裡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呢?
她跪的時間久了些,站起身來稍稍有些踉蹌,瞧著大公子眉心蹙了蹙,她伸手揉了揉膝蓋,趕緊往門外走,隻是腳步邁出去,她又頓住。
“那奴婢呢?”
她滿心滿眼含著疑惑,第一次想到了這個問題。
她轉過身來,看著大公子:“公子為何要留著奴婢呢。”
文盈想了想自己:“奴婢笨手笨腳,不能為公子做什麼,還總惹公子生氣,公子為何願意將奴婢留在身邊伺候呢。”
她不明白,為何公子會留著她,即便是隨意娶妻也沒說將她打發了去。
甚至她連文翹也不如,都不可能給公子帶來有用的消息。
陸從袛看著麵前人眼神純粹,似是真的好奇了起來,隻是呆氣裡又透著執拗,真情實意地要問他原因。
他麵色冷了下來。
他能怎麼說,難道要說他那日酒後對她生了心思?說要對她負責?說她在他心裡,一直以來都同彆的丫鬟不一樣?
若是這般說,豈不是嬌縱了她,叫她同旁的女子一樣,起了恃寵而驕的心思?
如今不過是待她好些,她生了給他安排旁人的心思,若是他回答了她的問題,她會不會生了同夏嫵念爭搶的心思。
到時候反倒是他親自喂出了她的野心。
沉默良久,他慢慢換上一副滿不在意的模樣:“隻是睡著習慣罷了,不然呢?你覺得是因為什麼。”
還是得打壓著些好,滿招損,謙受益。
她如今年歲還小,他還需得慢慢教她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