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江文翰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似乎不好意思解釋,給手下邢命使了個眼色。
“卑職猜測他們要三人住在一個房間,應該是錢財不足。”
“啥?”鐵棠千想萬想,也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
能夠飛天遁地,搬山填海,操水控火的巫覡,還會沒錢?
那位邢命不好意思地說道“咳,雲大人,您也是監察使,咱自家人不說二話。
我九堯城因為一些風氣緣故,眼高手低,看不起外來人,特彆是從排名較低郡城來的一些小巫。
客棧的掌櫃見他們六人操著外地口音,實力也不算強大,便獅子大開口,狠狠宰了一筆。
本來這悅來客棧的住宿費用就不低,再翻幾番之後,他們覺得太貴,便決定三人住一間。”
鐵棠聽樂了,但也算還能接受。
“可惜啊,若是他們六人分開來住,一人住一間房,就算還是會死,應該也不會全死。”
“雲兄眼力不俗,看起來像是查案的經年老手難怪從異地前來辦案。”
江文翰從寥寥幾番話,便管中窺豹,看到了鐵棠的一些辦案手段。
“江大人客氣了,說這些還為時尚早,不介意我碰下屍身吧?”
“無妨。”
鐵棠走到床前,避開地下的血漿,掌心探出一股細微的巫力,從屍身的腳底板鑽了進去,仔細感應體內的情況。
依次檢驗三人之後,鐵棠駐足沉思。
最終。
他傳音給天問“你去看看,也許會有發現。”
天問本來悠哉悠哉地看戲,沒想到主角突然變成了自己。
鐵棠既然這麼說了,他沒有不做的道理。
於是乎天問如法炮製,接連檢驗了三具屍身,立刻知曉了為何。
“如何?”
“的確像是我佛門的功法,可能是十八羅漢的絕學之一。凶手雖然竭力隱藏,用巫力、血氣混合發力,但還是瞞不過我。
他應當是擅長肉身之輩,肉身極強,與我的金剛不壞身有幾分相似。”
兩人暗中傳音,江文翰即便聽不到具體內容,也能有所感應。
這下他就有些坐不住了。
“雲大人,若有發現,還請相告,若是因此找到凶手,江某也會如實上報。”
這句話就是在跟鐵棠交底,表明他不會獨攬功勞,真要破了此案,鐵棠也有份。
郡城大比在即,與一些功勞相比,維持九堯城的穩定,儘快捉到凶手,反而才是更為關鍵的事情。
所以江文翰也不在意到底是誰破了此案,隻要能破就行,還要快!
鐵棠沉默,沒有及時應答,而是繼續與天問傳音。
“你所說的十八羅漢絕學,很隱秘麼?是否很少有人修煉?”
“那倒不是,相反隻要是佛門中人,或多或少都學過一兩門絕技之一,像我就精通降龍、伏虎的絕學。”
“也就是說不排除有人故意在隱藏的線索中,再次假冒佛門的功法行凶?”
“你彆跟我繞了,有話直說。”天問聽得模模糊糊。
“你能看出對方使用的功法、乃至肉身很強這點,其他人肯定也有高手能夠看出。
不排除凶手早就算計好了,在不斷給我們堆迷霧、套娃的可能。”
“那他有什麼好處?”
“至少住在中間的那位和尚如今就成為了第一疑犯。”
天問摸不著頭腦“既然你明知道是凶手故布迷陣,為何還會覺得那位和尚是第一疑犯。”
鐵棠笑道“這就是凶手厲害的地方了,不管真真假假,至少現在我還沒證據,需要徹底證實,在此之前,大光頭的嫌疑洗不清。”
“和尚就和尚,扯什麼大光頭,我聽著怎麼感覺就那麼不對勁呢?”
正在這時。
樓梯口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有位藍衣捕快走了上來。
“大人,發現那位和尚的蹤跡了。”
江文翰眉頭一動,卻並不著急,而是將目光看向鐵棠。
“江大人抱歉,涉及一些隱秘,雲某也無法如實相告,但可以確定的是得先找到哪位和尚,才能證實一些東西。”
“好說,好說,我們走,那和尚在哪?”
前來報信的捕快有些猶豫“似乎似乎在其他七郡的來人那邊。
大人,咱們是否先往上稟告一下較好,否則”
鐵棠、天問一聽,瞬間兩眼發亮。
這下不管江文翰去不去,他們兩人是去定了。
正好看看其他七郡的天驕,到底有何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