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不住的,何止是姥爺的退休金。
姥爺自己在山上養的跑山雞也沒保住。
李三平笑嗬嗬的坐在院子裡,把殺好的雞放在水盆裡,周七燒好了水就拿出來。
老爺子就表演了一個現場褪毛。
他那雙粗糙黝黑,指節粗大的手,一點都不怕燙似的,熱水澆上去的地方,用手揪幾下毛就都拽下來了。
李三平一邊收拾雞,一邊給他們傳授生活小常識。
“這種比較長比較大的毛,你看,輕輕一拔就拔下來了,主要就是裡麵那些小毛,你需要一點一點的用鑷子收拾。”
“機器拔毛不好,我不喜歡用機器拔毛。”
“我以前用機器拔過毛,但是總感覺收拾不乾淨,而且他那個拔毛機也不乾淨,看著就臟。”
說到這兒,李三平一臉嫌棄的表情搖了搖頭,似乎是在認同自己的說法。
王思思家裡是做粵菜的,對於雞的做法,他很有心得。
但是給雞拔毛這種活,他還從來沒有乾過。
他拿著小板凳坐在旁邊,一邊看,一邊剝花生。
“我們做白切雞一般都是文昌雞三黃雞之類的,不同的店用的不太一樣,我們家用的都是散養的土雞。”
“都是處理好了送過來,我也沒自己上手處理過。”
周七在旁邊提著比他腦袋都大的燒水壺,瞅準時機就把開水倒在雞上。
沒過多久,這隻雞就被處理的差不多了。
看著上麵細小的毛,周七趕緊說道。
“姥爺,你不是老花眼嗎?剩下的讓我們來弄就行了,這麼小的毛,我估計你也看不清楚。”
“也行,我給你找個鑷子,你慢慢弄。”
李三平難得沒有逞強。
主要是歲數大了,眼神真的不太好使,這種事還是讓年輕人來做比較好。
李三平拿了鑷子給他,又匆匆的出了門。
三個女孩兒坐在一起也沒閒著。
望著堆成山高的豆角,三人都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秦依然一臉糾結。
“我知道這樣說不太好,但是今天不會又要吃豆角宴吧?能不能跟姥爺商量一下,我們換點彆的吃吃?”
蘇亭月看了一眼秦依然,很顯然這句話她也想說。
現在有人替她說了,這可讓她鬆了一口氣。
蘇亭月眼珠子一轉,又是一個壞主意。
“我看牆角那邊有幾顆毛豆,我想吃毛豆,水煮毛豆,還有水煮花生,再來兩杯冰啤酒,這麼熱的天吃,那可真絕了。”
酒鬼一號表情陶醉,酒鬼二號立刻響應。
王思思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嘴唇,腦袋瘋狂的點著。
“對對對,我也想喝冰啤酒,待會兒我出去買一箱,還有這個雞可以做白切雞,這天太熱了,要吃點涼的才好。”
話一說完。
全場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周七的臉上。
周七也不想給他們潑一盆冷水,但是……
他抬起頭麵無表情的說道。
“這種雞不能做白切雞,因為這隻雞是五年多的走地雞,肉太硬,做白切雞不夠嫩,不好吃。”
說完,周七看向了蘇亭月,接著毫不留情的說道。
“牆角的那幾顆毛豆不是咱家的,姥爺說家裡麵沒種毛豆,你就彆想了。”
“你們仨不要想那麼多,趕緊先把豆角給摘好,不好好乾活,待會兒可沒飯吃。”
一瞬間,眾人臉上都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周七的手很是靈活,很快就將這隻雞給處理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