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攸寧也不強求,就知道對方不可能放她離開這院子。沒關係,她可以不出去,但她的‘眼睛’可以出去。
“你不用跟著我了,我就在院子裡走走。放心,這麼多人盯著我,我還能飛了不成?”
小慧怕她發脾氣跟看守的侍衛對了一下眼神,得到允許小慧這才退下。葉攸寧獨自在院子裡扇著扇子,鹽州的天氣似乎比青州要清涼一些,也隻是一些些。
身上有點黏糊想洗澡,可一水資源那麼稀缺人家都喝不上你用來洗澡真的很有罪惡感。
不過她發現小慧他們身上有點味但還不算太重,看來這裡的人在缺水的情況下是會直接用鹹水湖的水洗澡。
漫無目的地散步讓盯著她的人也逐漸放鬆警惕,在他們都沒有注意的時候她衣袖裡掉出了不少小紙人。在夜色的掩護下,小紙人從狗洞裡鑽了出去。
葉攸寧有晃悠了半柱香的時間,伸了個懶腰自己回房休息了。
有這些高手在她不敢輕易進入空間,陸修離說內力高深到一定境界的人是能感受到旁人的氣息。隻要她進入空間,氣息就會突然消失,自然就引人注意。隻能從空間打點水出來給自己擦洗一遍,換了一身他們給她的衣服穿上,身上的黏膩感終於消失了。
小紙人在那府中逛了一遍,一會攀附在小廝腿上,一會趴在丫環衣領後。整個宅院的布局都在它眼底過了一遍,葉攸寧自然也看到了。
這個大的宅院,這麼看她這是釣出了一條大魚。若隻是一個暗樁絕對不會這麼大手筆,這要是給她端掉了,絕對傷害值非常高。
亥時初,門主終於回府了,身後還帶著一個青年。兩人說著話,小紙人見機行事直接讓門主踩在它身上帶著進入了書房。
門主進了書房之後先是一頓操作明顯是關掉了機關,關上門,兩人又繼續說起正事。
“舅舅,我們計劃算不得萬無一失,畢竟陸修離身後不僅有曾經陸家軍的精銳,如今又整合了西北大營,若是他們不管不顧直接殺過來我們可就退無可退了。”莫儒風實在是不明白舅舅這次為何如此孤注一擲,隻要陸修離將鹽州的出口守住,率大軍直接殺進來他們隻有覆滅的可能。如今的西北隻剩下鹽州,他出手也是遲早的事。
莫儒風自始至終都不明白舅舅和主上為何如此安排,這不是讓他們全部為這個計劃陪葬嗎?
門主陳萬遷看著自己外甥不解中還有些不甘和怒氣,這孩子自小就聰明,自然是知道這法子根本就是自掘墳墓。
他起身開門,交代外麵的侍衛確保書房外二十米絕對不能有人靠近才重新關上門。
他從身上掏出一把鑰匙打開了抽屜,從裡麵拿出了一封書信遞給莫儒風:“你打開看看就明白了。”
莫儒風看完信件整個人就更加苦大仇深了,他在震驚過後是說不出的複雜情緒,他從未想過要背叛東寧:“舅舅,你們這麼做可想過後果?這事要是被人發現了,那不僅是我們,就是主上也隻有死路一條!”
陳萬遷十分淡然,莫儒風搖搖頭:“我願意為主上的大業赴湯蹈火,可這不包括引狼入室與虎謀皮!”
陳萬遷就知道自己外甥的脾氣,所以喝著茶靜靜地等著他發完火才開口:“與烏狼、靰鞡部落合作是各取所需,一次公平交易而已不至於。這次冒險他們就是我們的退路,若是他們出手也沒能擊潰陸修離,那我們就從靰鞡撤走。”
莫儒風不解:“之後呢?之後就隻能窩在靰鞡部落做下等奴隸?”
陳萬遷無奈地瞪著外甥一眼:“瞧你這孩子瞎說什麼?我們跟他們王可說好了,若是失敗屆時他們的人會護送我們從戈壁去到大金,再從大金進入東寧北部。雖然迂回了些,但也要看具體情況。
陸修離剛拿下西北,這時候不可能那麼安定。說不定咱們都不需要那麼迂回,可以卷土重來再回到鹽州。反正這計劃進可攻退可守,主上是不會讓我們為了這麼一個小計劃陪葬的。”
莫儒風沒有吭聲,聽著舅舅那自信滿滿的樣子他有些無可奈何。這一步,就非這麼走嗎?
跟敵人合作,無論如何都不是一個好計劃。
陳萬遷冷下來臉來:“風兒,這事關係重大,你可不能這時候犯軸!計劃已經開啟沒有撤回的可能,現在告訴你隻是讓你沒有後顧之憂能放手去做你可明白?”
莫儒風還是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但他是舅舅養大的一向聽話現在也不可能忤逆他:“我知道了舅舅。”
陳萬遷滿意地點點頭:“很好,計劃還得抓緊一些,時間不多了。”說完他將信小心地收了回去。
這一切都被葉攸寧看在眼中,隻是這兩人說話也太小心了,他們的主上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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