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瑤抬眸盯著玉瑤問“玉瑤，你們這些大包衣世家的長輩們培養你們，他們教你們是不是都是害人的手段？”
這種害人的手段，沒有點閱曆的人是想不出來這樣的手段的。
玉瑤聽了瞪她“你這說的什麼話？什麼叫害人的手段？這是生存手段，不是害人手段。手段不存在害不害人，就像刀一樣。握刀殺人，非刀之過，乃是握刀之人之過。”
玉瑤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她轉移話題問穀瑤
“對了，現在你都知道了，這事你打算怎麼辦？是告訴緋玉，讓緋玉去告訴皇上，讓皇上徹查嗎？”
穀瑤聽了這話臉上露出嘲諷的神情“徹查？我都到了多少次算計了，皇上什麼時候徹查過？”
“皇上不會徹查的。不管我出沒出事，皇上都不徹查的。”
穀瑤對康熙完全不抱希望。
玉瑤聽了她這話一時也難過，便勸她“你懷著龍胎，皇上肯定重視你。你不用這麼悲觀的。”
穀瑤倒是很平靜“我這不是悲觀，我這是認清事實。”
“如果我出事，若是孩子沒了，那我肯定是會失寵，皇上必也是懶得查的。若是我出事一屍兩命，那就更好了，乾乾淨淨，怕是皇上聽了也不會意。況且如今我沒有出事，皇上更不可能徹查的。”
吳三稱帝，皇帝正焦頭爛額，哪顧得上後宮。
這些日子以來，後宮流產的嬪妃也不是沒有，康熙什麼時候查過？康熙的態度，決定了事情結果。康熙不重視，太皇太後不管，佟貴妃調查也敷衍。最多不過是推個替罪羊出來當替死鬼。
康熙後宮彆的不多，沒名沒份的官女子和庶妃，失寵的答應常在最多。這些人多是沒有家世，沒有子嗣，自己也沒能力也不得寵的人。她們就是最好的替罪羊，最好的替死鬼。
穀瑤“說一千道一萬，都是我在皇上心裡分量，不如烏貴人得皇上喜歡。”
“我父兄不如烏貴人的祖父和阿瑪得用，我家世也不如烏貴人娘家勢力大。我生得也沒有烏貴人美貌，性格也不比烏貴人溫柔小意，體貼善解人意，不如烏貴人會說話會討好人；皇上更喜歡烏貴人，我明白。我也能理解。”
“我知道有自己的不足，我也沒指望皇上。”她都學過如何討好彆人，如何溫柔小意，如何當花解語。在後世她是學理科的，什麼吟詩唱詞她都不會。
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比不上自身有天賦還受過專業培養的烏貴人。她不嫉妒烏貴人得寵，甚至她還有些佩服烏貴人的厲害。
能討好皇帝，得皇帝喜歡的人，必是非常非常厲害的。
玉瑤聽了穀瑤的話，都不知該說什麼了。穀瑤如此清醒，讓她無用武之地。
回歸問題“那安胎藥的事你打算怎麼辦？不管了？烏雅氏算計你，你不管了？”
穀瑤抬眸看她，淡定說道“我們既已然知情，何不是將計就計呢？”
玉瑤好奇追問“如何將計就計？”
她都說得這麼明白了，還問呢。這是當鬼了，不愛動腦子了是吧。
不過想到需要玉瑤協助，穀瑤還是解釋道“既然烏貴人以為我已經喝了那有問題的安胎藥，認定我腹中的會出問題，我們何不將計就計，就讓她以為我中招好了。”
“而且誰知道這個藥罐是經了多少手才送到永和宮來的。以烏貴人謹慎周全的性子，就算藥罐陰謀被揭穿，也未必能查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