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阿西娜現在沒有做出什麼異常舉動,迪塞爾依舊會對她加倍警惕。
對方的態度變化也是偵探們排斥心理的導火索,這個女人對於他們的鄙視越來越不加以修飾了。
“啊,請原諒我。”蜘蛛教士童孔聚焦在他身上,大約過去了半分鐘,她的神情再次恢複了正常,語氣和剛才判若兩人,重新變得彬彬有禮“懷孕的婦人總是多愁善感,我也不例外。在這幾天,我偶爾會想起以前的事來。想到我那些可憐的、不幸夭折的孩子。”
“我能理解。”
迪塞爾說著,但右手叉著腰,確保自己的右手隨時能快速拔槍。
這個怪物以嫌棄吵鬨為由隻讓他一人進入房間,如果發生意外,他至少要開出一槍提醒在外麵的同伴。
“你結婚了嗎?”阿西娜歪頭看他。
這個問題讓偵探措手不及。
他想了想,還是回答道“我曾經結過婚。不過我的妻兒早就離我而去了,就在我服役的時候。嗯,教會允許我們離婚,不過我們的狀態可能談不上離婚,他們更不如說是失蹤。”
教士垂下頭顱,喜悅地歎氣“這是好事,幼兒會讓你感到痛苦的,那些小畜生”
這句感歎立刻讓迪塞爾意識到不妥“我以為聖杯會也信仰天父,’愛自己的子女如同愛自己。‘這不是經文中說的嗎?”
他以為阿西娜即使是個怪物,不用像人類一樣欣賞新生兒高貴的純潔品質,也至少該對自己的孩子慈愛一些。
蜘蛛咯咯笑了起來,靠在椅背上的身軀看起來無比單薄“彆胡扯了——我信仰天父和那些小畜生毫無關係,隻有你們的異端教會才信這種說法。還沒有出生就要奪取母親的力量,出生後又是那樣一副醜陋無知的蠢樣子,甚至沒法對愛的呼喚做出一星半點兒的回應,也滿足不了我——他們的生命給予者的一點期待。這難道不是真正的邪惡嗎?”
“那你為什麼要令自己在這個階段受孕?為了折磨自己?”
“當然是為了滿足天父賜予我們的神聖天性啊!”阿西娜的手掌放在腹部,那裡的血肉突然開始蠕動起來。
迪塞爾意識到教士的異樣,他一邊口頭敷衍著對方,一邊猛地探手拔槍,但他的左輪手槍就像被膠水粘在了槍套上一樣,根本拔不出來。
阿西娜就好像沒有察覺到他的嘗試一般,繼續回答著他的問題“奇跡當然是有代價的,即使是你們信仰的異端教會也是如此,隻是他們隱瞞了代價的源頭。唯有順從自己的天性,我們的力量和壽命才能得到充分的增長,難道你見過不斷壓抑自己的本性卻還能得到健康身體的人嗎?我的天性就是生育,即使沒有健康的孩子也無所謂,隻要這小畜生出生,我就可以重新收回我的力量,甚至還能有所增長。”
這種詭異的說法讓迪塞爾更加確定了當前的局麵,他乾脆地扯下腰間皮帶,一個前躍揮手抽向阿西娜。
在加入了虎克偵探事務所後,他成為了一名刃之道的研習者,掌握各種武器是平時的必備功課。
皮帶在他的手裡如同長鞭一樣犀利,甚至因為前端銅帶扣的分量加成,如果打在頭上,一下就能擊倒一名受過拳擊手訓練的180磅壯漢,這個結論是經過多次試驗的。
皮帶帶著呼嘯聲打向蜘蛛教士,海浪般起伏的線條積攢著動能,等待一次暢快的釋放。
要是能擊中頭部,他相信這個傷勢會直接廢除對方的施法能力。
然而帶扣頂端的金屬光澤止步於阿西娜的臉前約莫半尺的地方就開始回縮,強勁的動能隻激起一陣微風,稍稍撩動她金色的長發。
白色的粗大絲線從暗處生長,順著迪塞爾的雙腿向上攀附,粘性的構造困住他的手腳。當他摔倒在地,不得已數著地板的格子,才發現自己從進入房間開始就一直被法術乾擾著視覺。
他自己所在的位置和眼睛看到的並不匹配,而阿西娜·柏呂閣的實際位置同樣比他看到的更遠。
對方早有預謀。
“你也一樣,迪塞爾,你就和剛出生的孩子一樣邪惡且沒用。”蜘蛛的語氣甚至有些哀傷“我在第一眼看到你時就知道這點了。為了錢殺人的存在有什麼高尚可言呢?”
她掀開衣物,掀開外表新的皮囊向他展示。
底下的腹部早已恢複了平坦,甚至有些凹陷,之前他看到的隆起部分隻是血肉粘土的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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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塞爾立刻明白她在派遣他們外出的這段時間裡做了什麼。
他看向阿西娜·柏呂閣的眼神已經不再是看到魔鬼那般,而像是在注視邪惡本身。
“不過,我確實對這個孩子抱有不小的期待,可惜你們的人沒能把安瑞爾大師安全送來,又沒有能力維持一個安全的環境。而我又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最終結果,所以想辦法提前見了它一麵。”她努了努嘴,委屈得不行“還是失敗了,它根本不正常。”
“你這個瘋子,不正常的是你!”
迪塞爾奮力地在蛛網中掙紮,他故意製造了不少聲響,但門外一點動靜也沒有。
惡魔的法術隔絕了兩邊的空間。
“隨你怎麼說吧,我不是來商議的,我是做決定的那一個。”
阿西娜此刻看偵探的眼神中飽含著一種天真、質樸的情感,那是對食物的熱愛“非自然的生育方式讓我變得虛弱了,既然你們沒有發揮出作用,那不妨來為我補充一些營養,作為超凡者,我想你的藥用價值應該比凡人更高。”
迪塞爾冷靜下來,不再嘗試那些無用的掙紮。
他隻是平靜地看向教士,和它的兩眼對視
“怪物,你敢破壞協議,事務所會找你們的麻煩的。”
坐在椅子上的的美麗蜘蛛用能夠包容一切的眼神回望他,童孔裡麵終於萌生出一星半點的慈愛來。隨著體液失衡,阿西娜仿佛在對方身上見到了幾張熟悉的臉蛋,那是她最初投入愛的孩子。
稚嫩的臉配著不同的軀乾,或者平庸,或者畸形。
真是令人懷念。
“或許吧,但讓我告訴你一件事,迪塞爾。彆對任何還未發生的事說‘一定’。”
她從椅子上下來,靠近的過程中,數對鋒銳的刀足刺破了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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