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跳下來那一刻不少人都閉上了眼睛,隻能聽見“啪,啪”兩聲。陳衛東返回三樓剛進屋就看見女人跳下去,他沒理會,罪有應得。
他看了一眼田力,好像比出去的時候強了一些。田力伸出兩根手指,陳衛東馬上拿出一根煙,他點燃之後才放進田力口中。他深深的吸了一口,
“兄弟,謝謝你。看樣子我不能親手打死那個混蛋了。我和我對象從小就認識,她是個孤女,爹娘都死了。小時候村子裡的孩子都欺負她,打她,
她為了躲那幫壞孩子跑到了我家門口,正好我娘出來把她救了。她是在我們村子吃百家飯長大的,沒念過書,但是通情達理,脾氣特彆好,
再難聽的話在她那裡都是一笑而過。那幫畜生不僅糟蹋了她,還不給她留活路,把她從樓上扔下去活活摔死。我娘知道信兒的時候人都火化了,一眼都沒看見。
縱有鐵骨錚錚,此時也情難自已。田力的眼淚流過染血的麵龐,
“娘,小妹,春兒,春兒,我來了。”
“田力,田力,田大哥。”
陳衛東呼喚著田力,但是這次沒得到回應。他把兩個手指放在田力的頸動脈處,三四秒後他緩慢的撤回了手指。
此時外麵的隨良田在不停的催促著蕭翰,
“你們這些人怎麼回事?國家養著你們就會站崗呀?往上衝啊,把我兒子救回來。我和你說,我兒子要是有個什麼好歹,我和你們沒完!”
蕭翰被他吵的十分焦躁,但他是軍人,不能任意妄為。此時他想起了陳衛東,不得不說,相比之下人家活的痛快多了。裝逼就乾他,往死裡乾。但他不行,
“隨法官,一切都得講規矩。是否強攻,怎麼攻,這都需要等待命令。你要是覺得我不行,你可以和我的領導去反映,我隻要接到命令肯定執行。”
隨良田被蕭翰的官話給懟了回來,他現在心裡全是他寶貝兒子的安危。剛才救護人員把他老婆抬走的時候說了一句凶多吉少,他也隻不過是揮揮手。
就在這時狙擊手報告,田力出現在窗口。蕭翰馬上命令,
“不要輕舉妄動,確定人質安全。”
果然,在三樓的窗口,田力躲在一個昏迷的男孩身後。因為天色已黑,光線非常的暗淡。隨良田作為父親,不用看太仔細,那個小腦袋就是自己的兒子。
他掙脫開戰士們的手就衝向建築物,蕭翰大喊了一聲,
“隨法官,危險。”
還不等其他戰士去堵截,三樓一個黑洞洞的槍口伸了出來。狙擊手一直盯著窗口,他發現田力的表情有點不對,但是他沒有把這個情況上報。
隨良田也是關心則亂,跌跌撞撞的奔向目標建築,完全不顧及腳下有什麼。就在這時三樓“砰”一聲槍響,憤怒的子彈順著膛線射出了槍管。
隨大法官的鼻子被打出了個小眼,後腦被炸出個大窟窿,死屍栽倒在地。前方指揮員高喊,
“臥倒,注意隱蔽。”
再看三樓,已然沒有了田力和男孩的身影。蕭翰喘著粗氣,他得上報,他必須上報。又死了兩個人,怎麼解釋?陳衛東這個王八蛋,搞什麼。
“啪”一聲巨大爆破聲從建築物裡傳出來。戰士們都知道,這是手榴彈引爆了。指揮官再次讓戰士們做好隱蔽,話音未落,又一聲巨響從建築物內傳出來,
煙塵順著樓道噴薄而出,前方指揮官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這就是強攻的下場,田力把這陰間路給他們鋪的板板正正。
蕭翰也不著急去上報了,他看著目標建築物四散的煙塵。過了幾分鐘,灰塵散的差不多了,樓道入口有了聲音,
“是我,彆開槍。我要帶著孩子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