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總歸是要吃的。正如文仲所說,不管作文能不能寫好,這飯一定要吃好。
今天學校的午飯就是應景的紅燒肘子。
事實證明,這個方案很正確——雖然來食堂的各位在這莫名其妙的題目上都沒有什麼進展,但看到裝進盤子裡的一整個軟爛脫骨而不失其形的紅燒肘子,所有的焦慮就都沒了。
那豬蹄像個錘子似的,棒子骨是朝天的錘柄,肉錘本身矗立在高高的米山上,流淌出來的醬汁浸潤到了米飯裡。
“這碗肘子,是真的很有水平啊!”法厄同已經忍不住要吃了——但剛要下嘴,一股幽幽的怨念就從旁邊飄了過來。
韓行知就坐在旁邊。麵前的桌上,擺著一碗白米飯。他是坐著吃飯的又沒有肘子的唯一一人。
“為什麼你在這裡.”
“我大哥在哪嘶啦我就在哪”一邊說著,紅燒醬汁的肉香和甜香讓他的口水止不住的往下流。但他一口都不能吃,因為這是薩天師的規定。
“大哥.我能開葷嗎?”
“唉,等等吧。”商洛把手伸到包袱裡,摸出來一個毛茸茸的狗頭。他用勺子小小的挖了一勺連皮帶肉的肘子,隔空丟到了狗嘴裡。
“啊嗚”地一口接住半空中飛過來的肘子,狗頭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表情。雖然隻有一小口,但也很幸福了。
等它吃完,商洛在狗頭上拍了三下——依依不舍的,狗頭原地“yue”了出來,yue出一個桃。
商洛把狗頭塞回去,用指頭把桃兒彈過桌麵,讓桃兒滾到了韓行知麵前。
“嗟,來食。”
“大哥你就讓我吃這個嗎!”
“愛吃不吃。不吃的話,我就讓阿哼再吃回去了。”
“可是這畢竟是狗吃過的啊”
“這可是天狗看,他這狗嘴裡上一口吃的可是月亮。說不定裡頭還有沒消化的月亮碎片呢。”
“月亮的碎片?!他在哪吃的?”
“這你就彆問了。你吃不吃?”
“我吃!”他拿起那桃兒,抽出紙擦了擦,放進了自己的碗裡——
法厄同已經不忍直視了:“天呐.他已經被你馴化了吧,這種東西都吃。”
“我是說實話嘛。這是天狗,又不是真的小狗。”
“你覺得能吃,你彆像彈乒乓球似的彈過去啊那給你吃你吃不吃?”
“額我不吃。但是你看,校長說得對啊。無論如何,先吃飽了再說。你看要是沒有這顆桃桃丹,他能吃飽這頓飯嗎?”
那枚桃,就是商洛現在的道法。和之前一樣,雖然他本人的施法就還是雷劫,但他現在可以借助其他的玩意兒來施法。雖然他自己沒有辦法變出能吃的咒棗了,但他現在可以從狗嘴裡往外掏桃。就吃而言,這二者的作用是類似的。隻要吃的人沒有看到狗頭,更是能夠瞞天過海,暗度陳倉。
借助七十二變的法術,他對名實之變已經相當熟練了。等過段時間,他說不定能讓韓行知把陽春麵當鱔絲麵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