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虞差點為了自保使用妖力時,看到撞到的人是葉昭,暗暗慘叫。
這一猶豫,妖力沒使用。
葉昭那邊有人及時扶住,沒有大礙。
蕭虞記得他是幻化成女子,不能露出破綻,隻能聽天由命。
可他沒有如料想的倒地摔得個四腳朝天,反倒落入一個溫涼如玉的懷抱,撲麵而來的香氣將他籠罩得密不透風。
環在腰間的手像帶著電流,酥酥麻麻的。
蕭虞愣愣看著他裸露在空氣外的那一截天鵝般的頸項,一縷發絲隨風拂動,掃到臉上。
鬼使神差的,他做了個特彆愚蠢的動作,雙手並用,抓著那一截發絲,神情前所未見的正經。
明明是一根發絲,卻仿佛捧著的是一隻螢火蟲,無論如何不肯放它飛走。
葉昭瞧個正著,理解不能。
在他站穩後,鬆了手,往後退了一步。
正因如此,蕭虞手裡拽著的發絲像魚兒一樣溜走,了無蹤跡。
香氣如蝴蝶翩然飛遠。
他變了神情,下意識去追,卻險些撞上一隻手。
指若蔥根,膚白如玉,裡麵的血管清晰可見。
指腹泛著紅,掐著一捆風箏的線。
“拿著。”葉昭不悅,“你傻傻不動,想要本世子替你拿到什麼時候?”
聽到這個聲音的,明明如冰玉相互敲擊般動聽,可蕭虞仿佛一瞬間從天堂掉到地獄,任何幻想全沒了。
他連忙低頭行禮。
早就看呆的墨竹如夢初醒,照做不誤。
葉昭很大氣地免了他們的禮。
“世子也,這雄鷹風箏像你一樣高大威武雄壯,翱翔於廣闊的天空,妾送你,一起玩?”
蕭虞遲遲沒將那捆風箏線拿回來,反倒是借花獻佛。
葉昭興致缺缺,看著那隻高空之上的風箏,似在掙紮,反抗。
若有所思,“明明是向往自由的雄鷹,不該畫在風箏上。”
也不該困在風箏上。
“它屬於風,屬於自由,想降落在哪兒就是它的心之所向,為何卻要被線束縛,操控,飛不遠?”
“世子爺……”
蕭虞怔怔的。
喜歡的東西,比如這風箏,當然是要牢牢攥在手裡才放心,如果放開手……
算了,說得那麼深奧做什麼?
一個字聽不懂。
這難道是人間富貴公子哥兒偶爾的傷春秋悲,多愁善感?
葉昭問他,“你說給本世子,真假?”
“千真萬確。”
得到滿意的答複,葉昭掐斷風箏的線。
得到自由的風箏如獲得救贖般,迎風飄揚,隨波逐流,遠遠把他們甩在身後。
蕭虞阻攔時,早已來不及,隻得作罷。
葉昭看向他,有點苦惱和無奈,“本世子問你件事。”
蕭虞和他並肩走著,“你請說。”
葉昭寬大的袖子掠過路邊的茶樹,“有個人本世子特彆在意,但是他不在意本世子,對本世子的態度若即若離,可有可無的,你說該怎麼辦?”
主角,暗示到這個份上,你能懂嗎?
原劇情這可是你的戲份。
渣男寫了很多信派人送給太子,太子回的都是寥寥幾句。
如今安城乾旱,太子忙著安置災民,祈雨,早起晚睡,累得什麼心思也沒有。
寄出去的信都是隔著兩三天回一次。
其實換做是任何人,對待自己的表弟時不時的信息轟炸,也不可能包容到這個份上,太子做得很不錯了。
說白了隻是親戚而已,要有邊界感,又不是心意相通的情侶。
渣男拿情侶的標準去對待太子,要求太子像對待情侶一樣對待他,注定是死路一條。
總之,渣男用這個標準衡量覺得他不夠熱情,還試圖更上一層樓,厚著臉皮請教身邊的人,再到蕭虞。
蕭虞一向聰明,看透各種要害,從中誤導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