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秋風蕭瑟，落葉凋零。
“姑娘，到了。”傳旨公公將我領到萬壽宮，垂頭小聲提醒。
我微微行禮，“多謝公公。”
說完，邁步走進萬壽宮，跟著兩個嬤嬤，到了花廳裡。
太後揉著眉心，端坐在小榻上，一旁的梨花木椅上，長公主頭頂白色抹額，麵色慘白，柔弱可憐。
這個，剛剛唱完苦肉計？
那接下來呢？
鴻門宴？
粗略瞥了一眼，我不卑不亢地低著頭，跪在地上，脊背筆直。
“臣女沈錦殊，拜見太後，長公主。”
“咳，阿錦，你可知錯？”威嚴的聲音，在頭頂處響起。
我抬眸，視線掃了眼長公主，淺笑道“回太後，阿錦不知何罪之有？”
“母後，你看！”長公主悠悠道“到現在，她還不知錯呢！”
“少安毋躁，少安毋躁。”太後握住長公主的手，輕聲安慰。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好像看到了太後剛剛好像翻白眼了。
額，應該是看錯了。
我垂著腦袋，嘴唇扯了扯。
嗬嗬，太後怎麼可能會嫌長公主煩呢，看錯看錯了！
“阿錦，長公主說，你是用，用元大師的字畫羞辱了她？”太後這話說得十分為難。
就好像是有人拿著刀，架在她脖頸上，逼著她說違心話一般。
我不由淺笑，“太後，元大師的字畫千金難求，我是有多豪橫，才會用大師的話，去羞辱長公主呢！”
“說對對呀！”太後一拍大腿，如同找到知己一般“哀家也覺得”
“母後！”
長公主一改病態，低喝道“你忘了，孩兒當年為了幫北涼，受了多少苦楚！遭了多少罪孽！”
“先帝都誇女兒為了大義，奮不顧身，是北涼福星。”
“你當真，不疼一疼雲兒嗎？
這是，威脅？
我偷偷瞟了眼太後麵色。
斯，真難看啊！
“雲兒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
太後漠然收回目光，道“你想如何？”
“如何？”
長公主冷笑“自然是以下犯上，其罪當、誅！”
“不可能。”太後立刻反駁，“阿殊娘親在外拚死護國，哀家若是賜死她唯一的女兒，豈不是遭天下人詬病？”
“也行，本宮大人大量，二十板子，我一概不糾。”長公主退讓極快，似乎早就料到太後會拒絕，所以以退為進。
比起賜死，二十大板，已然是降了處罰。
太後歎息一聲，“就按你的意思辦吧，不過，哀家見見不得血，你就陪著哀家一起，在這聽著吧！”
長公主遲疑一番，點頭同意“好，兒臣留下來，陪著母後，正好儘儘孝道。”
太後滿意笑笑，即刻命人將我拖下去。
此時，地上的我當真是一臉懵逼。
他們當著我的麵，討論如何處置我，全程不問我一句，就這麼判了死刑？
我早就準備好的無數方案，在這始料未及的變故中，沒有半點發揮的餘地。
淦，今日怕是屁股不保。
我冷漠地掃向高台，開口想辯解一二，不想對上太後瘋狂眨眼的眸子，我竟然不自覺跟著行刑之人出來。
他們拿著兩米長的板子，露出滿是肌肉的臂膀。
我難得咽兩口唾沫。
這一板子下去，那不得血花四濺？
“等，等一下，我有話對太後說。”
“姑娘彆怕，太後早就交待過，我等打的，一點都不疼，您隻管，放聲大叫。”出來監刑的嬤嬤慈愛地笑了笑。
我眉心微挑，不解她話中緣由。
直到……他們搬來兩個長板凳，一個板凳上麵躺著我，另一個上麵……幫著一隻死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