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的種植大計開啟的亂中有序。
每日清晨她吃完早食,就會跑到地裡。
乾活之前,先用眼神圈定那兩畝半的地,同時在心中反複要求隻將選定的土地納入統計行列,多的不要。
大概許願半刻鐘,然後開始翻地、澆水、施肥、撒種、除草等農活,一樣不落。
江雁不清楚這樣的做法管不管用,但她心理壓力小了許多。第一年成本不足,就嘗試看看效果。
等到中午太陽變得毒辣,江雁還會小睡一會兒,然後進山找野菜野筍。
她計劃多找些拿到城裡,同燈油和豆漿粉一起販賣以補貼家用。
江雁自喝過一次豆漿後就時不時念著,但大冷天的她實在不想日日磨豆完了又洗磨,費水費力不說還不易養膘,乾脆琢磨著弄點豆漿粉。
製粉這一途江雁挺有心得,不是磨漿瀝水晾乾,就是曬乾烘乾磨粉。
她將兩種流程獲得的成品大致想象一番,很快就確定了乾磨法,丁點都不能浪費。
將豆子洗淨烘乾,放入石臼砸碎,然後細致研磨。黃豆不能生吃,容易出現脹肚、嘔吐等食物中毒現象。
江雁略微思索後,將過篩的黃豆粉攤平放入蒸籠蒸製大概半個多時辰。直到熟的不能再熟甚至有些潮軟泛漿了,才取出烘乾並密閉保存。
她現在每日早起衝泡一杯豆漿補充營養,吃到現在還有一整罐沒開……若有人買,得賣多少錢才值當呢?
這邊江雁農活做得熱火朝天,那邊江河江駒成功拿下外差,往榮成縣趕來。
寨裡畢竟在做一些危險事情,管理很是嚴格,尤其像江河江駒這等小嘍囉,無事不可下山,出入需得報備。
且外出辦事時想要處理私事,也需告知管事目的地和事由。
不過江河他們並沒有如實吐露此行是為了查證某人生死,而是借口思鄉,想順道回村掃墓。
這一不夠必要的申請最終獲得許可,江河江駒叔侄兩個還被符三管事找去麵談,再出門時肩上又多了一重任務。
臨出發前他倆還被伏女郎的侍女抱琴攔住。這位難得出門的侍女說,伏女郎得知他倆要回村掃墓,念及主仆一場,拜托他倆買些奠儀代為祭拜。
下山的途中,江河攥緊手中的二兩銀子,沒忍住開口問道“你說伏女郎口中的主仆一場,這錢有沒有我們的份?”
江駒翻了個白眼,懶得回他。他們大活人的用得著喪儀嗎?土裡埋著的也隻有一位有過主仆經曆。
……
江雁背著大大的竹簍站定在榮成縣城門口,蓄勢後一連打了三個響亮的噴嚏,驚得門侍倒退兩步。
江雁不好意思的摸摸鼻翼,安撫道“這應該是有人在念叨我,沒有生病。”
城中剛結束的疫病更多是發熱腹瀉,少有打噴嚏流涕的。門侍緩過心神,語氣冷硬的吩咐道“不要靠近西城門附近。”
為什麼不讓靠近門侍也不說,江雁揣著滿腹疑問進到城中,一方打聽才知道個大概。
真幸運,冬天犯懶讓她躲過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