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進來這五年裡,除了刮風下雨幾乎日日都去,少那麼一次應該也可以吧?
付懷楹卻隻是淡淡地說了句:“自然要去。”
不僅要去,還要探一探這侯府眾人的底細。
“梳個驚鵠髻吧。”
紅袖有些欣喜:“夫人總算有心情妝點了,您正值桃李年華,何故整日往老氣了打扮,平白浪費您的好顏色。”
原主長得明媚鮮妍,笑起來更是麵若桃花。
但高門長媳最重要的是沉穩持家。
為了管好這一大家子,原主不得不將自己包裝成高門長媳該有的樣子,才能震懾住底下的仆役們。
...
等一身橙黃襦裙的付懷楹踏入靜安堂裡,眾人皆是一愣。
二妯娌楚月湘率先反應過來,嘴角一翹笑道:“大嫂平日請安可最是早到的那個,今日怎的這麼晚?可是聽聞侯爺即將勝仗歸來,一時間喜不自勝,連請安的時辰都錯過了?”
三妯娌劉漱玉沒吭聲,隻斜斜地瞥了付懷楹一眼後,漠不關心地收回了視線。
三人的婆母,老夫人公孫氏正高坐在上,一臉不愉地看著付懷楹。
付懷楹麵不改色道:“我似乎並無錯過請安時辰。”隨後向老夫人請安。
確實沒錯過。
隻是定下的時辰,大家都是儘早來。
更彆說以前付懷楹總是來的最早的那個。
付懷楹確實沒錯過時辰,老夫人挑不出錯,但心下已然不悅。
“晨昏定省,那是自古以來就有的規矩。”
當著那麼多下人的麵,絲毫不給當家主母麵子,看來這付懷楹即便是掌了中饋,在這侯府也沒有主母該有的地位。
付懷楹卻絲毫不在意自己被落麵子,反倒笑吟吟道:“婆母教訓的是。”
“既然如此,不如就把請安的時辰再往前調一調?”
楚月湘不可置信地看向付懷楹。
還調?
瘋了吧!?
每日卯時請安已經是雞鳴而起,再往前調豈不是得披星戴月?
付懷楹是瘋了嗎?
楚月湘緊張地看向老夫人,生怕她點頭同意。
付懷楹笑著說:“一日之計在於晨,早起這一天做事都有乾勁。”
“我看二弟妹每日請安一向勤勉,想必一定讚成我此番提議,對嗎?”說罷,便笑著將目光投向楚月湘。
楚月湘立馬就注意到劉漱玉飄來的斜眼。
付懷楹將她架在火上烤,同意也不是,不同意也不是。
好在老夫人隻是皺皺眉,擺擺手:“侯府的規矩一向是卯時,不必再改。”
再早老夫人也起不來!
楚月湘這才鬆了口氣,隨後便不著痕跡打量付懷楹。
今日這人怎的這麼奇怪,跟吃錯了藥一樣,難不成看賬本看傻了?
想到賬本,就想到中饋之權。
楚月湘十分不忿。
這付懷楹不過是庶女,聽聞在家中還並不受寵,不過是嫡姐早亡才走了狗屎運嫁進侯府做侯夫人。
一個庶女會什麼管家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