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肅沉默了一會，才道：“早去早回，晚間我會帶著遙遙和圖南來荷香院用晚膳。”
帷帽之下，付懷楹淡淡的聲音傳出。
“此事侯爺轉告廚房或者紅菱就行。”
說罷付懷楹便帶著紅袖離開了。
趙肅站在原地看著付懷楹消失在垂花門後，才對角落的侍衛道：“去查查我不在的日子裡，府上可發生了什麼事。”
...
酆紳說的酒樓在東市的東南方，靠近常樂坊的一處拐角街頭。
付懷楹到的時候，酒樓大門緊閉，隻有門口掛著一張寫著“轉售”的牌子。
與牙人約定的時間還沒到，於是付懷楹讓紅袖去打探一下這家酒樓轉售的原因，自己則是去另一邊的商鋪詢問。
結果得到的答案很出乎意料。
酒樓隔壁的鋪麵是藥鋪，據店內的大夫說，隔壁的酒樓鬨鬼。
“怎得會鬨鬼？”付懷楹做出吃驚狀。
胡須飄逸的大夫道：“夫人有所不知，這長樂酒樓鬨鬼都鬨了一年多了，起因大概是一年多以前吃死了人，後來這酒樓就頻繁鬨鬼。”
“起初隻是酒樓裡鬨鬼，後來這鬼都會跟到食客家中去了。”
付懷楹問：“那你們可都看見過酒樓裡的鬼嗎？”
“那倒是沒有。”大夫說：“不過有天我夜裡接待一位病患，回家時確有聽見這酒樓裡傳出嗚咽的哭聲。”
藥櫃前整理藥材的小二這時也道：“我也聽見過，是個女人的哭聲呢！哀怨泣血的，可叫人寒毛豎起！”
付懷疑笑笑：“莫不是有人裝神弄鬼？”
“裝神弄鬼能裝一年多？”
“不可能。”
“這家酒樓前一兩個月幾乎都無人光顧了，還是鬨鬼。”
“是呀，半年前掌櫃的還請來了法門寺的法師前來超度，可毫無作用呢。”
回到長樂酒樓門口，紅袖見付懷楹來，便急忙道：
“夫人，這附近的掌櫃小二都說長樂酒樓鬨鬼呢！還要看嗎？”
付懷楹說：“看啊，怎麼不看。”
沒過多久牙人便騎著一頭毛驢來了。
“哎呀可叫夫人久等，小人這就為夫人開門。”
牙人從身上摸出一串銅圈鑰匙，挑挑揀揀找到其中一把打開了門栓上的銅鎖。
“這裡頭有幾日不曾灑掃了，塵土大，夫人莫怪。”
推開木門，外頭的日光照進寬敞的堂內，透過光柱的確能看到空氣中漂浮的金色灰塵。
裡頭桌椅整齊碼在角落，木質櫃台後麵還擺著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物件。
“對麵這道門通的是後院。”
牙人走了進去，打開了對麵的一扇門，裡頭是一處寬敞的庭院，有一棵樹冠巨大的樹，將露天花園的陽光遮了近一半。
隻是花園也許久沒有打理過了，雜草叢生，地上鋪滿了落葉。
牙人走了進去，突然草叢裡驚出一隻貓，嗖的一下就跑走了，嚇了紅袖一跳。
“嗬嗬，是貓，是貓，娘子彆怕。”
紅袖心有餘悸拍拍胸脯。
後院可通往廚房和倉儲室，牙人帶付懷楹走了一圈，倉儲室和廚房都挺寬敞的，采光也不錯。
“東家說留在這的東西都是不要的，若夫人不介意，可以接著使用，艾葉燒水燙燙便乾淨了。”
“對了，後院還有馬廄呢，可供達官貴人停放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