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緊緊攥成拳頭,關節微微發白,顯然情緒波動得厲害。
剛一轉身,他就毫不猶豫地朝著公司方向疾步而去,鞋底與地麵接觸發出的聲響透露出他此刻壓抑不住的焦躁。
整整一天,他坐在辦公室裡,整個人焦躁得不行。
他靠在寬大的真皮座椅上,眼神飄忽不定,時而盯著電腦屏幕上的文件發呆,時而望著窗外快速移動的雲層出神。
手中的鋼筆在指間翻轉了無數遍,最後又被煩躁地拍到桌麵上,發出清脆的一聲“啪”。
空氣中的沉默讓他越發難以忍受,他感到胸口像堵了一塊巨石一般沉悶不堪。
助理過來彙報項目計劃書的時候,他愣是半個字都沒聽進去。
助理站在辦公桌前,語調平穩且專注,逐條講解著項目的具體細節,然而這些話對於厲司淵而言卻如同耳邊風。
他機械地點了點頭,表麵上似乎還在認真傾聽,實際上心思早已飛到了九霄雲外,連基本的回應都顯得敷衍至極。
腦子裡全是沈瑄的那些話,一句句紮得他胸口隱隱作痛。
她的話語就像銳利的刀刃般,一次又一次在他的記憶中揮舞。
“微微是你的孩子。”
這樣的話怎麼可能是真的?
他無法相信,也不願去接受這種荒謬的可能性。
每一遍回想,都令他心煩意亂、呼吸急促,仿佛有什麼東西刺穿了他的理智防線,讓他徹底失去了平靜。
她不就是想讓他去和微微做個親子鑒定嘛?
那好,他就去弄個證明給她看。
這個念頭迅速占據了他的腦海,像是找到了一個解決一切問題的辦法。
嘴角揚起一絲冷笑,心裡暗暗決定隻要能證明那個孩子跟他沒關係,他就不用再為這事煩心了。
這樣的結果才是唯一可以終結這場鬨劇的方式!
“拔兩根頭發給我!”
厲司淵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語氣冷淡地開口,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目光掃向站在一側等待指示的助理,神情漠然,沒有任何多餘的解釋或鋪墊。
旁邊的助理葉凡一臉茫然“啥?”
他皺起眉頭,顯然完全沒弄明白老板的意思。
他懷疑自己是不是漏聽了什麼重要的信息,以至於現在完全摸不著頭腦。
他僵硬地站在那裡,雙手垂在兩側,嘴巴微張,表情寫滿困惑。
“我說,拔兩根頭發給我。”
厲司淵又重複了一遍,這次語氣比之前更加清晰,但仍透著一股高高在上的冷漠。
他說完後便重新倚回椅背,雙臂抱胸,目光投向彆處,不再多費口舌。
葉凡依舊一頭霧水,但出於對上級命令的服從,隻能硬著頭皮照做。
他抬起右手緩緩伸向自己的頭發,試探性地拽了兩下,然後稀裡糊塗地遞給了厲司淵。
整個過程看起來滑稽又好笑,但他沒有膽量詢問更多的原因,隻能老老實實地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