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江和老陳一人抵著槍，按住一個盜墓小賊，邊上的賊還想掙紮起身逃脫，被小徐一腳踩在胸膛上，厲聲喝道：“再動，槍子兒不長眼！”
很多團夥會來興安嶺乾見不得人的勾當。有些是來采野山參，有些來盜墳圈子，還有來做放印子和賣海馬子生意的人販子。早年還有人在興安嶺山頭持槍越貨，藏黃金，久而久之當地山民都能分辨的出，那些外鄉人看著是來收皮子，哪些是來乾見不得人的勾當。
奎三還想掙紮，李居安大吼一聲，手裡的56半自動步槍照著天就打。
砰輕脆的摟火，嚇得幾個亡命之徒閉上嘴，膽子也慫了好些。大虎領著獵狗圍著這群人包成一個包圍圈，獵狗齜牙咧嘴，猙獰地目眥欲裂，喉嚨口發出嗚嗚低啞的威脅吼叫。
這些人做的是買賣生意，手裡也會見血。但獵戶常年跑山打獵，每天在手裡結果的野獸性命數不清。獵戶身上的那身戾氣，和殺戮的血腥氣勢，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李居安又是兩槍，照著五個盜墓小賊身邊就打。
奎三嚇得大喊：“做啥又開槍！我乾啥了麼。我啥也沒乾啊。”
他還委屈上了，李居安說道：“沒啥，槍走火嘍。”
“走火？”
奎三又氣又悲憤，還不能還嘴。誰家槍走火還能照著他肩膀擦過？這能叫走火麼，明明叫威懾。
李居安和老江用粗麻線，將五個人捆了個結實，將他們胳膊反剪，用麻繩捆在身後背著，然後串成一長條排著蹲下。
奎三不服氣，但膽子小。邊上盜墓的男人嘴裡叨叨說道：“凍得很。地上更凍，這要是再不給咱們烤火，是要把咱們幾個人凍死啊。真要是鬨出人命，有你們好瞧的。”
陳向前抬起腳就狠狠踢上那個男人的腰窩。把那男人痛得倒抽涼氣，哎喲喲嚎叫。
陳向前罵道：“再多嘴，直接把你們丟進墳圈子裡，不給你鬆繩。你們不是喜歡鑽墳圈子麼，給你們鑽個夠。”
幾個盜墓男人閉上嘴不再說話。陳向前看著年紀最小最老實，沒想到嘴最是毒，就和淬了毒一樣，讓他們不敢再說。
老江將五個人丟到倉房，喊另外兩個年輕的獵戶看著。年輕獵戶一個姓陶，一個姓薑，都是附近村裡的跑山人。兩個人拍著胸脯打包票，滿心歡喜喊道：“放心吧，交給咱們，保準把人給看住嘍。”
李居安和老江他們抬腿，繼續回老工區打狐狸。
小陶和小薑坐在倉房前，撿拾了些柴火，將蒿草放中間，用老式打火機點燃了篝火，然後掏出一口鍋，鏟起地麵的冰雪，放在鍋裡融化成水，咕嚕嚕沸騰出騰騰熱氣。
小薑掏出懷裡的粘豆包，歎了口氣說道：“咱們也是落了個清閒，也不知道回頭江炮打著狐狸，給咱們分股不。”
小陶嘴角一揚，頗有幾分玩世不恭的意味：“甭糾結分不分的事兒了，來來來，咱們先整上一鍋熱騰騰的麅子涮肉，解解饞。”
“麅子？哪兒來的麅子啊？”有人疑惑地接話。
小陶眼神狡黠，朝身後被綁著的奎三等人努了努嘴：“搜一搜不就知道了？他們在外頭晃蕩了好些天，總不至於兩手空空吧？我可不信那邪。更何況，奎三兄可是出了名的愛野味，他身上要是沒點存貨，我第一個不信。”
奎三本就因被反綁而心生怨氣，一聽這話，心裡的火苗子噌噌往上冒，他大聲嚷道：“得了吧，我身上就剩一條褲衩了，連口乾糧渣子都沒有！”
小陶卻不以為意，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小陶可不信，領著小薑照著奎三身上就拍，拍來拍去，又搜了另外四個人身上帶的乾糧，還真被他們搜出好東西來。
“這塊肉好，還真搜出一頭跳貓子。”
“可惜兔子頭已經被燉了，要不然香辣冷吃兔子頭肉可香。”
兩個人笑嗬嗬，將幾個人身上搜來的跳貓子肉，和灰狗子肉給處理了，用侵刀劃成薄片，放在沸騰的鍋裡下火鍋。
盜墓男人看見這個人不設防，心裡也有了計較，大聲喊他們說道：“我這布兜子裡還有肉。出來都是兄弟，你們煮了肉咱們也不要多，就分給咱們吃一口肉就行，兄弟們忙活好幾天，也餓的很。”
小陶小薑嘴上罵罵咧咧，但手上速度還真不慢。真叫兩個人搜到好大一塊肉乾，還有一壇鹿鞭酒，兩個人笑得眉飛色舞。
盜墓男人看著前麵喝酒劃拳的兩個獵人，互相看了眼對方，然後閉上眼假寐。
小陶兩個人喝酒劃拳累了，互相靠著就著火堆烤著火，然後沉沉睡去。
……
這時候李居安和老江回到老工區。大虎在空氣裡抬頭嗅了嗅，然後飛快朝著老工區下麵的亂葬崗就跑。
花耳和老江手上的頭狗也跟著大虎身後，跑得飛快。
老江罵道：“真是奇了，這就合狗幫了。”
他手上的頭狗傲氣的很，一般加入彆人獵戶的隊伍不會輕易合狗幫，沒有服氣過誰，更彆說和彆人的頭狗爭個上下。但這條狗碰上大虎就奄巴了，心甘情願跟在大虎身後跑。
小徐等人也看不明白，嘴裡說著：“奇了怪，這還真是一物降一物啊。攆山犬真是不賴。”
陳向前看了看李居安，心裡也十分嘚瑟，笑道：“那必須滴。咱家大虎誰和誰啊，那必須強，叫那些狗看了都跟上。”
小徐等人哈哈大笑，他們就張嘴誇一句。他還真神氣上了。
但話說回來，他們也羨慕李居安的很，誰不想擁有一支這麼強的狗幫，打狐狸都不用親自下場。
李居安提槍跟著大虎就跑，說道：“在前麵，狐狸轉移到亂葬崗那片溝塘子了。”
溝塘子在石砬子邊上，地上全是坑窪不平的大石頭和小石頭。
大虎盯著一個洞口吠叫。李居安這回二話不說，喊幾個人去搜其他洞口。他領著陳向前直接燒狼糞。
蒿草和著辣椒麵和狼糞，濃煙熏著洞穴，煙往洞口裡使勁鑽。
沒多久，地底真出現動靜。大動靜和獨特的怪叫聲，讓人一聽就知道是狐狸！
一頭雪白的影子猛地從洞口竄出來，李居安眼前一亮，大喊：“雪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