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從我的額頭滲出,浸濕了鬢角。
汝窯開片……
汝窯開片……
這古老的技藝,如同迷霧般籠罩著我。
李老的這個問題,就像一把鋒利的刀,直指我的軟肋。
我強作鎮定,大腦飛速運轉,試圖從浩瀚的記憶中挖掘出一絲線索。
“李老,”我沉聲說道,聲音中透著不易察覺的緊張,“汝窯開片,在於……”我故意頓了頓,營造出一種胸有成竹的假象,“在於其獨特的釉料配方和燒製工藝。”我開始信口胡謅,將我所知道的關於汝窯的隻言片語拚湊起來,希望能夠蒙混過關。
“釉料中加入瑪瑙末,配以特殊的燒製溫度和時間,才能形成……”我越說越沒底,聲音越來越小,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蹩腳的演員,在拙劣地表演著。
李老在門內一聲冷笑,我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
“一派胡言!”門“吱呀”一聲開了,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站在門口,目光如炬,仿佛能看穿我的一切偽裝。
我暗道不好,正要開口解釋,滕萱卻輕輕拉了拉我的衣袖,湊到我耳邊低聲說道“莊泉……”
滕萱在我耳邊輕聲細語,吐氣如蘭,一股淡淡的幽香鑽入我的鼻孔,擾亂了我的思緒。
“莊泉,我…我好像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過類似的記載…”她略帶遲疑地說,聲音細如蚊呐。
我心頭一震,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連忙追問“什麼記載?快告訴我!”滕萱從包裡掏出一本泛黃的線裝書,快速翻閱著,纖細的手指在書頁上跳動,像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
“找到了!”她指著其中一段文字,興奮地說道,“你看這裡,上麵記載了汝窯開片形成的真正原因,是因為釉料中加入了特殊的礦物……”
我接過書仔細研讀,滕萱所說的礦物,是一種我聞所未聞的物質。
結合我腦海中關於汝窯的記憶,以及神瞳觀察到的細微之處,我瞬間豁然開朗。
我將滕萱的發現和我自己的理解結合起來,重新組織語言,對李老說道“李老,汝窯開片並非僅僅因為瑪瑙末,更重要的是一種名為‘紫金石’的礦物……”我滔滔不絕地講述著,將汝窯開片的成因、工藝以及曆史娓娓道來,每一個細節都精準無誤。
李老原本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眼中閃爍著讚賞的光芒。
他捋著胡須,頻頻點頭,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不錯,不錯!孺子可教也!”他終於打開了門,示意我們進去。
我感激地看了滕萱一眼,她俏臉微紅,羞澀地低下了頭。
我情不自禁地拉起她的手,一同走進了李老的住所。
李老看著我們十指相扣,慈祥地笑了笑“年輕真好……”他走到桌前,拿起一塊包裹著絲綢的玉石,緩緩地打開。
“這塊玉……”他頓了頓,目光落在玉石上雕刻的奇異符號上,“或許能解開一切……”就在這時,一陣陰風從窗外吹過,吹得燭火搖曳不定,李老手中的玉石也隨之發出了一道詭異的光芒。
“來了……”李老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一股寒意順著我的脊梁骨往上爬,屋內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了。
李老手中的玉石散發著幽幽的光芒,像一隻蟄伏的野獸,隨時可能暴起傷人。
他眯著眼睛,手指輕輕撫摸著玉石上的符號,口中念念有詞,像是在解讀某種古老的咒語。
我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生怕打擾到他。
滕萱緊緊地握著我的手,我能感覺到她的手心一片冰涼。
良久,李老長歎一口氣,緩緩說道“這玉石上記載的……是一個古老的邪惡儀式……”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恐懼。
“如果這個儀式被完成,世界將會陷入混亂……”
他的話音未落,一陣狂風呼嘯著撞開了窗戶,幾道黑影如鬼魅般閃入屋內。
他們身著黑衣,麵容被黑布遮擋,隻露出一雙冰冷的眼睛,如同來自地獄的使者。
“暗影使者!”李老驚呼一聲,將玉石緊緊地護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