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把立太子的權利,掌握在戰澈的手中,這樣實在太被動了!
可他還沒開口,就聽站在一旁的秦公公,哭著開口道,“眾位大臣聽老奴一言,此事本來老奴不該插言的,可是……老奴實在不忍皇上屍骨未寒,就被眾人打攪!”
“方才皇後娘娘說的話,句句都是真的,這幾日老奴也時常伺候在皇上身邊,各位大人應該都知道,老奴跟著皇上已經有幾十年了,皇上的許多重大旨意,也都差老奴去宣旨的,這兩日皇上身體不適,時常昏迷,清醒的時候總是擔憂各位皇子太過年輕,怕他們無法挑起大梁!”
“為此,皇上還曾數次歎氣,他對老奴說過,攝政王忠心耿耿,又擅長處理各種內憂外患,若他能輔佐各位皇子,便是皇子們的幸事,還說,攝政王眼光獨到,定然能為他選出最優秀,最像他的皇子……”
秦公公眼淚滾落,哽咽道,“老奴知道,身為奴才人微言輕,可也不想看到諸位大人亂了朝綱啊……”
秦公公話音剛落,就聽到沈父先開口道,“秦閣老,楊太傅,你們二位都聽到了吧?皇後娘娘,還有秦公公全都如此說,你們難道還要懷疑?”
“攝政王一片赤誠,若沒有他,當日宋不棄跟十四王叛亂的時候,恐怕這皇宮早就變天了,這麼多年,他為了朝廷東征西戰,如今輔佐諸位皇子,難道不應該?”
沈父一開口,那些平素裡戰澈提拔培養起來的大臣們,也都一個個開口。
就連兩家站隊的一些大臣們,也覺得當下該讓戰澈攝政,先穩固住朝廷,等辦完了南帝的喪事再說……
眾人七嘴八舌,聽得秦閣老太陽穴突突跳著。
楊太傅也皺著眉頭,一聲不吭。
最終還是張皇後哭著說,“本宮隻想皇上能安穩辦完喪事,而且,這宮中還有太後坐鎮,秦大人,楊大人,你們不必擔心!”
張皇後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秦閣老和楊太傅再也無話可說,隻能妥協。
“那就請……攝政王安排皇上的喪事……”秦閣老咬著牙齒,“老臣……自會回去閉門思過。”
楊太傅也隻能拱手。
這一局,戰澈勝出,而他也第一次真正拿到了朝廷的大權……
沈惜月聽著權力落到了戰澈的手裡,她頓時臉色一白,像是霜打的茄子,無力地跪在了地上……
攝政王府。
沈輕為吳太妃處理好了所有的傷口,這一場保護宋不棄的戲碼,為的就是不讓太後跟張皇後他們懷疑。
要把刺殺的戲碼做得足足的!
好在傷口不算太深,並未傷及要害,處理完傷口,吳太妃還在昏迷,而此時,天色已經暗沉。
她坐在椅子上,抬眸看著屋外暗沉下來的天氣,眼底三分焦灼。
按照時間計算,南帝應該已經死了才對,為何宮中一直沒有傳來消息?
正在焦灼的時候,黑岩急匆匆趕來,連氣都沒有多喘,便急聲道,“王妃,王爺讓我給您送個口信,說一切按照您的計劃進行,分毫不差。”
沈輕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又急切道,“那宋不棄呢?”
黑岩沉聲道,“死了……”
“那南帝也死了,對嗎?”
“對!”
聽到黑岩肯定的答案,沈輕如釋重負,嘴角揚起一抹笑容。
誰都不知道,她在眾位太醫救治宋不棄的時候,趁著他們不備,在宋不棄的大椎穴上刺入了一根發絲一般的毒針……
那毒無色無味,以現在太醫院裡太醫們的本事,若是不剝開宋不棄的大椎穴,根本檢查不出來!
所以今日南帝必須死,一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