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皇後的目光緊跟著落在了戰淩的身上。
戰淩眼看著兩個哥哥都跪下演上了,他若是不跟著,今日定會成為笑柄。
咬咬牙,也跟著跪在了地上。
“母後,兒臣也願意……”
三位皇子跪了一地。
張皇後目光隨之也跟著柔和了幾分,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紅著眼圈道,“你們都是好孩子,你們父皇活著的時候,就對你們寄予了厚望,你們果然沒讓他失望……”
張皇後也演上了,眼淚滾落,然後擦了擦眼淚。
“既然你們都願意,那本宮也就輕鬆了。”
“這樣吧!”她目光落到戰炎的身上。
戰炎心裡頓時一陣發毛,生怕張皇後真讓他帶兵去打東胡,這種送死的事情,他才不去呢!
“戰炎,你是你父皇的長子,你父皇走得著急,喪事還沒辦完,你身為長子便留在宮中繼續為你父皇辦喪事,再者,這朝政大事,本宮也得有個人商議,你留下正好可以幫一幫本宮。”
戰炎頓時鬆了一口氣,還要繼續演戲,紅著眼睛道,“兒臣還想為邊關百姓做點什麼呢……”
張皇後抬抬手,“以後還有機會,你先把你父皇的喪事辦好,這才是頭等大事情。”
“至於肅兒跟淩兒……”張皇後目光落到了二人身上。
這哥倆頓時覺得不妙了,一個個沉著臉,就像是等候判決的囚犯一樣。
“你們二人自小都習武,又跟著師傅們讀過兵法,這一次,便辛苦你們二人跟著小秦將軍去一趟東胡邊境了……”
這哥倆一聽這話,心臟頓時沉了下去,可他們剛才已經站出來主動請纓了,如今就絕沒有反悔的餘地。
也隻能先應下來,然後再做打算。
一旁的楊太傅急了,“皇後娘娘……”
“行了……”
張皇後抬了抬手,眼神頓時犀利,“這出征東胡的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等小秦將軍入宮以後,讓他來見本宮,本宮會給他三天時間調動兵馬,三日後,本宮親自為他們餞行……”
“好了,都退下吧!”
“本宮還要去給皇上守靈……”張皇後一抹眼淚,用力擺了擺手。
秦閣老跟楊太傅眼看著事情沒了轉機,他們也隻能先退下。
出了大殿,楊太傅就嘲諷秦閣老,“哼……還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以為把攝政王排擠出局了,就能托舉大殿下上位,嗬嗬,最後反倒是把自己的親孫子搭進去了。”
楊太傅說話尖酸刻薄,“我可是聽說,那東胡人個個野蠻至極,一個個都是殺人的惡魔,看來……你要為你家的長孫祈福咯……”
“老東西,你死了我孫子都不會死……”秦閣老氣得胡子亂顫。
死死瞪著楊太傅,“你不照樣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嗎?你以為,把我的孫子推出去,你就能看我的笑話了?哼……你家二殿下,不照樣要跟我孫子去東胡嗎?”
“你方才說的話,我同樣送給你,東胡人可是茹毛飲血的野人,看來,你也得好好為你家二殿下祈福咯……”
“你……”楊太傅氣得臉色一陣青紫。
其實他們兩個都心裡清楚,這一次,他們誰都沒有贏,他們全都是輸家。
一個,要賭上孫子的性命,一個則是要賭上親自支持上去的皇子的性命……
而這兩樣,他們全都賭不起!
“罷了……”
秦閣老喉結聳動,“咱們說再多的狠話,也改變不了現在的局麵,你我心裡都很清楚,我想讓孫子活著,而你也想讓二殿下活著!”
“所以,咱們這個時候真沒有必要較勁!”
“應該想一想,到底如何才能改變現在這個局麵?你說呢?”
楊太傅,“……行,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也不嘴賤刺激你了,你說,現在該如何做?”
秦閣老眼睛微微眯了眯,“這麼多年,隻要東胡敢有異動,每次都是攝政王親自帶兵鎮壓的……”
楊太傅瞳孔一下子睜大了,“你的意思是?”
兩個老狐狸四目相對,都看清了對方眼底的意思,其實他們幾乎是不謀而合,這種時候都想請戰澈出馬。
隻要戰澈出馬了,那所有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若是戰澈能大勝而歸,那歸來以後,照樣有法子繼續收回他的兵權,可若是失敗而歸,到時候便有理由軍法處置了,處置了攝政王,也能以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