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澈站在玄煜的麵前,一雙眼睛冷如寒潭,可眸色卻又強壓著怒氣,竟然莫名的平靜,可那平靜中卻又藏著巨大風浪,看一眼,足夠攝人心魄,讓人害怕。
“蕭雲將軍,祖上便隨著太祖爺征戰四方,他祖父更是護駕有功,從死人堆裡將太祖爺背出來,光是這一點,蕭家就絕對不會成為亂臣賊子。”
“蕭雲跟著本王征戰四方,馬溝坡戰役的時候,若不是他舍生忘死,親自潛入敵軍燒毀糧草,我們也不可能那麼輕鬆打贏勝仗。”
“你現在跟我說,他通敵叛國?”
戰澈的每一個字,都敲打著周圍朱雀大營調過來的那些將士們的心臟。
蕭雲如何,他們難道不知道嗎?
如今急急被扣上一頂通敵的帽子,的確不公,也的確可怕。
而且,他們也會推己及人,今日遭殃的是龍虎營的兄弟,說不定改日就會拿他們這些朱雀大營的人開刀。
為國征戰不顧生死,還要拋家舍業地去打仗,到頭來卻要被安上通敵的罪名,這誰承受得住?
吳震他們看向玄煜的眼神,也逐漸有了不滿。
這種時候,戰澈根本不願給玄煜任何麵子,想當初,因為玄鈴的死,他的確心中一直藏著愧疚跟難過,對於玄煜,他也一再忍讓,隻是想讓玄鈴在天之靈能得到安慰。
可現在,他心中的愧疚之情全部被磨沒了。
目光冷得像是刀子,“季淩風,他家祖上幾代忠良,他從十幾歲入軍營,身上大大小小的刀傷都有十幾條,你告訴我,他通敵叛國?”
“江淮,西南戰場上,他一個人帶著一個百人小隊,夜襲敵軍大營,胳膊上中了三刀,仍不顧危險親手砍下敵方副將的頭顱,奪回了陵城,你告訴我,他通敵叛國?”
“還有周揚,蘇慶,楊忠,高風亮,錢炎,這些人,哪個不是為朝廷出生入死過的人?你告訴我,他們通敵叛國?”
戰澈羅列出了堅守龍虎營的這些將士們,除了李犇他們奔赴前線,逃過了一劫,其他人,全都被陷害通敵叛國。
這讓他如何能忍?
不過,他唯獨沒有念出蘇黎的名字。
蘇黎抬眸看著他,心口一陣慌亂。
當他一字一句重重念出來這些人名字的時候,朱雀大營的將士們內心也大受震撼。
是啊!
這些人跟他們一樣出生入死,有的人三年五載都無法回家一趟,拋下家中父母老小上陣殺敵,到頭來,卻落得這般境地,如何不寒心呢?
吳震首先忍不住了,太陽穴突突跳著,站出來拱手道,“末將覺的次數實在太蹊蹺了,一個大營的骨乾將士們,全都通敵?這太不可思議了,理應將他們放出來,嚴查此事……”
吳震身後那些兄弟們,也一個個豁出去了,高聲道。
“吳將軍說的是!”
“此事的確該嚴查!”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而玄煜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了,突然冷聲道。
“怎麼?王爺是懷疑我誣陷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