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燉的爛爛的豬下水燴菜,再加上幾個粗糧蒸餅,讓那些每日從事繁重勞動的民夫吃飽吃好,還能被辣的滋滋冒熱汗。
整日裡因為泡在河水而生出來的寒氣、濕氣等,似乎也都被驅散了。
這些,其實並不算拋費。
樓彧、王姮甚至是王棉名下的農莊,都有規模極大的養殖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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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裡的下水,還是足夠的。
河道的夥食,甚至比民夫們自家過年吃得都要好,他們心滿意足的同時,對楊睿更是感恩戴德。
這,還不算完。
楊睿還采取了獎罰製度,乾得好的,工作時長多的,都會有銀錢獎勵。
這可是官府派發的徭役啊,非但沒有挨打挨罵,吃苦受累,反而能吃得飽,還能拿到錢,這簡直就是夢裡才會有的好事兒。
可惜,這樣的好事兒,隻有在楊睿手底下才會有。
如今換了樓讓,他就算不克扣,好好的按照規矩、舊例等去辦事,也照樣會引發民夫的不滿。
底層的民夫們才不會管自己曾經的享受是楊睿自掏腰包,他們隻會進行對比,繼而得出結論——
樓讓是個狗官,貪墨了修河的銀子,克扣了他們的口糧、賞錢!
一旦當這種情緒滋長、蔓延,矛盾就會一觸即發,最終引發“民亂”。
偏偏這樣的事兒,還怪不到楊睿頭上。
怪人家什麼?
怪他不該為了公家的差事,不該體恤底層的河工,而自己掏銀子?
似乎也不能怪樓讓,畢竟他是按規矩辦事。
頂多就是他不夠大方、不夠“奉獻”,這才誤了差事,釀出大禍,甚至是牽連自身。
王姮雖然沒有親眼見到楊睿安排這些,但從樓彧跟她說的點點滴滴中,能夠還原出楊睿這一次的“陽謀”。
陽謀,就是明知道是坑,卻無法避免,不得不自己跳下去。
就像此刻的樓讓,已經知道了楊睿曾經的“寬厚”,卻無法完全複刻。
一,沒錢!
二,沒有充足的食材供應。
當然了,還是“沒錢”。若是有錢,王姮、王棉名下農莊的管事,自然願意把豬下水、辣椒等賣給樓讓。
樓讓……賊娘的!
不過是一群賤民,沒讓他們餓肚子,就已經很好了。
他們卻還——
楊睿為了仁善的虛名,不惜用自己的銀子補貼河工。
樓讓卻不會這麼傻。
他再不看重錢,也知道,每日給幾千人增加葷腥,少說也要上萬的銅錢。
河道的工程卻要幾年,隻這“餐補”,就耗費巨大。
還有什麼狗屁的獎金……好好乾活,不是這些民夫應該做的嗎?
獎什麼獎?
楊睿抬高了河工的待遇,縱得他們不知道自己的斤兩,竟真的生出了貪心。
樓讓偏偏不屈從,他要讓這些賤民清楚自己的身份、處境!
他們是來服徭役的,不是他娘的來享受的。
隻可惜,放狠話很容易,做起事情來,卻讓樓讓有苦說不出。
民夫開始磨洋工,甚至是故意怠工。
樓讓氣不過,便讓自己官差、親衛們出手,或是責罵、或是鞭打……似乎沒人敢明著拖延,但河道之上的氣氛就變得有些陰鬱、壓抑。
樓讓這個不知人間疾苦的貴公子,都感受到了一種風雨欲來的壓迫感。
他更是生出了危機感,似乎要有什麼事情發生。
他、還沒有以牙還牙的報複樓彧呢,可不能出事。
恰在這時,幕僚給出了在本地衙門安插自己人的建議,也算是給樓讓一個台階,樓讓“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王姮……可惜!晚了!
哦不,更確切的說,樓讓死得更快了。
之前他還隻是讓民夫們怨聲載道,如今推崔載去做縣衙主簿,想要在河東宰肥羊,得罪的就是富商、豪族等地頭蛇。
雖然河東的當地勢力被樓謹、楊睿等輪番的收割,已經換了好幾茬兒。
但,能夠冒出頭來的,即便是新興勢力,也不是好欺負的。
樓讓又不是樓謹,更不是楊睿,就幾十號的親衛,以及從官府借來的官兵,撐死了不少過二百人……
不說其他的地頭蛇了,就是王姮,也能輕易對抗。
等等!
王姮忽然反應過來——
該死,剛才還在看樓讓的笑話,卻忘了,自家已經“倒”了啊。
王家在沂州的產業,要被查抄。
王姮轉移出去的,也有可能被強取豪奪——
破家縣令、滅門刺史!
崔載成了縣衙的二把手,定會假公濟私、以權壓人。
她、王姮,母不在、阿父又是個犯官的胖丫頭,簡直就是最完美的肥羊!
真?肥!
王姮……呃,我這算不算樂極生悲?
樓彧看著胖丫頭的臉色變啊變,心思全都寫在了臉上。
他禁不住笑出聲,嘎嘎嘎,像極了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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