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真。
兩輩子了。
薑姑娘還是第一次瞅見人這麼談判的。
上來就把兩邊都定為責任人。
各打一棒子。
讓雙方都承認自己的錯誤。
然後再付出對等的懲罰。
這樣的話…
唔。
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畢竟這麼做的話。
兩家都因為衝突的事情受到了懲罰。
也同時因為這個事情,得到了相應的補償。
不過。
問題來了。
這中間限度在哪。
該出多少血。
誰出的多。
這也是個很嚴肅的問題。
對此。
在座的兩邊人似乎都有自己的想法。
就比如對麵姓馮的那邊。
那位貴婦,當場就皺起了眉頭。
“盧董。”
“你的意思,是讓我們馮家認這個栽?”
“然後出錢消這個災是麼?”
隻字不提劉好。
很符合這個貴婦之前的套路。
對此。
盧升國則是笑著搖了搖頭。
“陳總。”
“不是讓你們認栽。”
“你可以把這個當成一種合作方式。”
…
“合作方式?”
貴婦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但她也沒有繼續說話,而是把目光放在了許家人的身上。
“許健。”
“你怎麼看?”
如此直接的模樣。
薑姑娘下意識就撇了眼身旁的那位中年男子。
如果沒記錯的話。
這位馮和勝才是馮家出來談判的代表吧…
不過。
在場的其他人都沒提出意見。
很明顯。
他們都習慣了。
看來。
這娘們也是個有家底的。
不然不會這麼強勢。
而許家這邊可沒有盧家那麼客氣。
隻見坐在許健身旁的那位中年男子。
推了推自己的眼鏡。
很平靜的回了一句。
“陳蘭芳。”
“你是現在代表著陳家,還是馮家?”
輕輕一句話。
貴婦皺了皺眉頭。
看了眼身旁那一言不發的馮和勝。
終究還是往椅子上一靠。
不開口了。
這時。
許健說話了。
掃了眼馮家這邊幾個人,隨後就把目光放在了盧升國的身上。
“老盧。”
“你的想法我沒意見。”
“資源也可以出,但就這道歉聲明,我寫不來。”
看看。
典型的腰杆子硬的軍人。
給錢可以。
但你想讓我道歉。
抱歉。
門都沒有。
果然。
此話一出。
那貴婦又來了情緒。
支棱著就想說兩句。
但就在她開口之前。
坐在她身旁的那個高個子小夥子。
卻忽然按住了貴婦的手。
笑著道了一句。
“各位。”
“我是馮長林。”
“也算是這次事件的主角。”
“所以我想說兩句。”
“沒問題吧?”
然後。
等在場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這個小夥子的時候。
他卻突然把目光投向薑某人。
微笑著開口問道:
“薑寧。”
“說實話。”
“以前沒見過你本人。”
“隻是通過照片以及電視節目看過你。”
“知道你很優秀。”
“但當我今天親眼見到你真人的時候。”
“我才知道,你的優秀,無法用言語形容。”
“所以,能給我一次追求你的機會嗎?”
???
滾呐!
看不到老子女朋友在旁邊嗎?
薑姑娘麵無表情的把牽著許穗禾的手給抬了起來。
其中表達的意思,不言而喻。
不過。
這小子卻隻是笑了笑。
什麼也沒說。
轉過頭,看向盧家這邊。
“盧叔。”
“我覺得您剛剛提的想法不錯。”
“我們家也接受。”
“但關於這付出的東西。”
“得我們自己選擇。”
此話一出。
彆人不知道怎麼樣。
但在薑姑娘的腦海裡。
一晃就明白,這小子的打算了。
簡答來說。
賠照賠。
數目多少也可以談。
可就是這具體是用什麼賠。
是不是一些非良心資產。
那就不知道了。
不過。
讓薑姑娘有點意外的是。
許家這邊並沒有標示出異議。
幾個人交頭接耳幾句以後。
由許健身旁的那位眼鏡男子,表述了一句。
“可以。”
“但具體要什麼,得我們選。”
“同樣的。”
“我們這邊給的資源也是。”
話語中全然不提道歉的事情。
想必這已經不在許家人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對於這,薑姑娘也能理解。
畢竟許家人,全身就這腰杆子最硬。
不然當初也不會離開京城了。
眼看兩家人的談判初步達成了共識。
身為調停人的盧家人。
自然也不好說什麼。
頓時就說了一堆為國為民之類的大義言論。
把薑姑娘身旁的睡美人,說得哈欠又打了出來。
片刻。
一份簡單的合作協議就這樣立了出來。
然而。
就在雙方交換資源挑選的時候。
許家的那位談判人。
忽然轉過身。
把筆放在了薑姑娘的麵前。
“薑寧。”
“你選吧。”
???
這。
幾個意思?
薑某人有點傻眼了。
直溜溜的看著許穗禾的這位叔叔。
一雙清澈的大眼睛裡,充滿了疑惑。
結果…
“這事說起來,怎麼都是你在吃虧。”
“所以,這點東西,也算是我們給你的補償。”
吃虧?
哦哦。
薑姑娘知道許家叔叔說的是剛開始的時候。
馮家給自己造成的一些麻煩。
特彆是差點讓自己和老丈人之間鬨崩的這件事情。
不過。
這事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說出來,真的好嗎?
畢竟那邊一個女朋友,這邊也是女朋友…
現在這邊的女朋友家裡,幫著出那邊女朋友家裡的氣。
這感覺。
讓薑姑娘總有種說不出來的尷尬。
老臉紅了紅。
趕緊擺了擺手。
“沒事沒事。”
“我都解決了。”
“問題不大的。”
…
“你是覺得我們也出血了。”
“所以接受不方便?”
不方便?
不不不。
薑姑娘依舊搖頭。
可就在她準備開口說點什麼的時候。
許穗禾卻忽然湊了過來,用一種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
口吐蘭香。
“你確定不選嗎?”
“這可是我給你的嫁妝哦。”
???
嫁妝!!??!!
這娘們終於承認自己是嫁過來的了?!
聽到這話的薑姑娘。
心情瞬間大好。
眼眸彎彎的接過了筆。
“我,我。”
“那我就看看。”
“你的彩禮有什麼!”
然後。
薑姑娘接過許健遞來的草簽協議。
隻是一眼。
她就有點意外了。
因為上麵的東西很雜。
有北河省的店麵,住宅。
有京城的公司股份。
有蒙省的草場。
甚至還有西江省的煤礦開采權。
等等。
煤礦開采權?
薑姑娘的注意力,瞬間就被這個給吸引了過去。
抬起頭。
向著圍著自己的許,陸兩個娘們,投去的谘詢的目光。
“這個…”
“真的假的?”
…
“真的。”
“但這個應該是座小礦山。”
“年限十年左右。”
臥槽。
聽著許娘們的話。
薑姑娘直接咬了口牙齒。
倒吸了一口氣。
因為在她的記憶中。
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
煤老板,都是土豪的代名詞。
就跟中東那幫戴頭巾的一樣。
雖然後來煤炭價格暴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