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村。
位於羊城東南角十二公裡處。
雖距離市區較遠。
但相較於普通的村落。
這裡的繁華程度,已經不輸於一般的城鎮。
特彆是每逢的清明前後。
在外闖蕩的謝家人,都會陸陸續續的趕回來。
參加村子裡謝氏門人的祭祀活動。
當然。
祭祀先祖隻是其中一個方麵。
最重要的是。
謝家每年都會集結家族各分支的信息,來確定未來一年,甚至兩年,三年的發展方向。
為此。
很多謝家人,又或者與謝家有合作的生意方,就都會跟隨著一起過來。
談合作,談發展。
這也導致了一個現象。
就是看哪個支脈發展怎麼樣,隻要看他們在祭祀的時候,能帶什麼樣實力的夥伴回來就知道了。
同理。
實力最強的那個,就可以完全主導謝家未來一年的發展。
比如最近幾年的河口謝氏那一脈。
主張鏈接港澳,用內地的資源,和特區展開交易。
走的通關。
在運輸便捷的情況下。
帶動了家族一大批的人,紮根兩地。
從而造就了不少的百萬富翁出來。
成效不錯。
所以很多人對河口支脈今年繼續掌權的情景很是看好。
不過。
謝家不是隻有河口這一脈的。
另外還有兩脈的實力也是非常雄厚。
一個是主張下南洋,用國內製造的商品,踩滿東南亞每一寸土地的厚街謝氏。
另一個就是倡導逐漸拋棄家族傳統的航運等生意。
以金融,經濟等接軌世界的齊樂謝氏。
這兩家的實力,雖然沒有河口謝氏那麼渾厚。
但在整個村子裡,多少還是舉足輕重的地位。
“所以…”
“你家就是這河口出來的?”
聽著某個少女的疑問。
儘管謝白露很不想搭理,但考慮到接下來可能遇到的情況。
多少還是不耐煩的‘嗯‘了一聲。
然後。
身為駕駛員的帽子少女,則好奇的問了一句。
“那…”
“你們三家誰是嫡係誰是旁係?”
聞言。
謝白露扶著車上的把手,等著一個顛簸以後。
她皺了皺眉頭。
“我們這沒這個說法,但硬要說,應該是我們這一支更貼近祖宗。”
結果。
話音剛落。
她身旁的那位少女老板,直接就一臉興致勃勃的湊了過來。
“這麼說,你還是嫡係大小姐了?”
“那,有沒有什麼豪門八卦?”
“說出來讓我們高興高興!”
…
“就是!”
“我聽說大家族裡麵都有一堆的故事。”
“什麼你愛他,他愛她,她愛他,他愛他的故事比比皆是。”
眼瞅著車裡這兩人升騰起了濃濃的八卦氣息。
謝白露真是一點搭理的心思都沒有。
直接把那個湊過來的身體給推到一旁。
翻了個白眼。
轉過頭。
看著路邊的菜田,陷入了某些情緒當中。
………
另一邊。
一座古樸的飛簷建築群內。
謝啟辰穿著一身中山裝,單手背在身後,站在祠堂外的走廊上。
看著屋內。
臉上儘是平靜。
這時。
一個乾瘦的身影,走到了他的身旁。
道了一聲。
“大哥。”
“謝中良來了。”
“想找你去中院聊聊。”
聽到這話。
謝啟辰轉過頭,看著給自己帶話的年輕人。
平靜的問了一句。
“他帶了哪些人?”
聞言。
年輕人思索了一下。
“看門單上說。”
“有洪隆集團的董事長,順水公司的老板。”
“還有兩個東南亞的外國人。”
洪隆集團…
順水公司…
謝啟辰知道這兩家公司的底細。
資產都是近十億的大公司。
其名頭,在整個東穗省,都是很響亮的那一批。
至於那兩個東南亞的外國人…
謝啟辰就不知道哪來的了。
不過。
以他的腦子,大概也能猜到。
估計是東南亞某個城市的負責人吧。
所以。
對方帶著這些人,想找自己聊聊。
其目的大概率隻有一個。
那就是厚街謝氏在找他示威。
想依靠著自己的人脈,逼自己接受一些既定的事實。
因為,現在整個家族都知道。
他們家在去年的時候,因為某個事情。
放走了一個十億級彆的合作夥伴。
其實也不算放走。
隻是…
算了。
既然都是已成的事情。
謝啟辰就算再心堵,也不會再去把心思放在這個上麵多糾結。
想了想。
沉聲問了一句。
“謝文德呢?”
聽到詢問。
年輕人遲疑了一下,開口道:
“還沒來。”
“打電話聯係,那邊也沒個回應。”
“看起來好像是不打算來了一樣。”
對此。
謝啟辰搖了搖頭。
“不會。”
“謝家人不忘祖德。”
說著。
他歎了口氣,整了整自己的衣著。
準備去親自會會本家的這位親戚。
可就在這時。
一個頭發花白,穿著紅邊唐裝的中老年人,挺著一個啤酒肚。
一臉樂嗬嗬的走了過來。
同時暢笑著開口道:
“老謝。”
“我就知道,你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來祠堂門口站著。”
聽著這話。
謝啟辰也笑了。
張開雙臂,迎上去就是一個擁抱。
然後,拍了拍對方的後背。
“老陳。”
“昨天聽說你在港城。”
“我還以為你今天來不了的。”
“結果…”
…
“結果偏偏趕過來了是吧?”
“哈哈!”
“老謝。”
“就咱們的關係。”
“你們家這事,我說什麼也不能不來的。”
聞言。
謝啟辰雖然知道這裡麵有利益捆狂的關係。
但他還是呼了口氣。
有些鄭重的拍了拍後者的胳膊。
“謝了!老陳!”
“等今天平穩過去,明晚我們一定要好好喝一頓酒。”
…
“那是自然的!”
說著。
這位陳老板忽然想到了什麼。
皺著眉頭。
問道:
“對了老謝。”
“黃天翔那邊怎麼回事?”
“昨天我給他電話。”
“這小子居然拒絕今天跟我一起過來。”
說完。
他的麵色一沉。
“說說。”
“你們倆到底怎麼回事?”
聞言。
謝啟辰和旁邊的年輕人比劃了一個眼神。
隨即。
等後者離開以後。
他才輕輕的歎了口氣,道:
“是他四兒子和我小女兒之間的事情。”
“四兒子?就黃天翔那個天天捏著兩個金蛋,走路像螃蟹的那個?”
對此。
謝啟辰點了點頭。
“是他。”
結果,這讓陳老板聽完之後,一雙眼睛眯了眯。
“彆告訴我。”
“黃天翔想讓他那螃蟹兒子娶了小九那丫頭。”
聽到這話。
謝啟辰也沒有直接回答。
而是再次歎了口氣。
“其實。”
“這事也怪我。”
“沒有提前問一下小九的意願。”
“結果導致這事情傷了兩家人的臉麵。”
…
“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