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瑉看見太子對麵坐著的蕭玉璿,才驚覺自己方才忘記了什麼。
他才提醒自己要好好看著五妹,不能讓她自己走遠,沒多久就被好友叫來玩飛花令,提醒也拋在了腦後。
還有,本來他帶五妹來,也是想帶她和京中的同齡人見見麵,好給大家介紹她,可他都做了什麼?
流觴宴都已經開始了,她還是孤零零一個人坐在那邊,身邊坐著的姑娘們各自相談甚歡,可這些熱鬨都和她隔絕開了。
蕭瑉坐得遠,這會兒要過去太明顯,他隻能攥緊拳頭,想著之後再介紹彌補也還來得及。
蕭玉璿沒有喊婢女來,自己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抵在唇邊輕抿。
她眼神落到對麵的座位上,本來應該坐在那裡的夏侯胤不知何時換了一個人。
對方玄色衣袍上繡的金線有些眼熟,正是剛才她垂首和眾人一道拜見的太子,隻是,那張臉——
“咳咳咳咳——”
她被茶水嗆到,咳得撕心裂肺眼淚都沁了出來。
那日廟會救下她的人,是太子?
她還記得那枚令牌。
後來她找人打聽,才知道這是可以在京中好幾家頂尖酒樓茶樓優先訂座、打折的信物,京中持有者不過十人以內,她還以為這少年是哪家勳貴之後,沒想到就是太子本尊。
難怪,能和長公主一道的人,她怎麼沒有想到會是太子呢?
蕭玉璿收回視線,不敢再看。
兩人麵對麵而坐,中間隻隔了一道曲折的溪水,這樣近的距離,對方怕是也認出她了。
“蕭姑娘那日回去之後,沒什麼大礙吧?”
蕭玉璿一怔,像是沒預料到齊雋會和自己搭話,反應了一會兒才恭敬道
“臣女無礙,那日之事,多謝殿下。”
齊雋頷首,不再說話,周遭卻不約而同地寂靜了下來。
蕭玉瑤麵無表情,心中卻掀起滔天巨浪。
太子竟然和蕭玉璿認識?!
他們兩人在說什麼?距離太遠,她聽不見。
但光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這兩人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麼。
蕭玉瑤自顧著急,連蕭瑉讓人給她遞了一碟子糕點都沒注意。
“玉瑤,你在看什麼?”
蕭瑉循著她的眼神看過去,才注意到太子正好坐在蕭玉璿對麵。
他沒看見方才太子和蕭玉璿說話的一幕,想到方才太子說了要與他們同樂,也不願意坐在上首,便隻覺得是巧合。
“沒什麼,我就是看五妹妹坐得離我們有些遠,要不讓她換個位置吧?坐到我們身邊來,也方便我們照顧她。”
蕭玉瑤一副擔心妹妹的關切麵孔,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她溫柔可親。
“也好,她坐在太子對麵,萬一哪裡錯了規矩惹惱了太子就不好了,我去與她說。”
齊文玥卻趕在蕭瑉之前率先起身,嘴角扯了一抹惡劣的笑意
“我去說。”
蕭瑉想想也是,郡主畢竟在女席,去找蕭玉璿也合情合理。
夏侯胤被太子橫插一腳,也不介意,樂嗬嗬地坐在了蕭玉璿的斜對麵,用起了新上的糕點,還熱情地邀請蕭玉璿這個新結識的朋友品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