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適才說,齊桓並沒有與蕭姑娘碰麵?”
“正是,四皇子身邊的小章子說,似乎有人經過,還往他身上丟了小石子,四皇子有過顧忌,便先行離開了。”
齊雋頷首,轉身往來時的方向邁步離開,孫邈一愣,連忙跟上,貼心問道
“殿下,您不過去嗎?”
太子為了這蕭家的小姑娘,先前在詩會上維護,暗地裡查夏侯胤的底細,方才借了傘,抓了背主的丫鬟還不夠,現在又關心她的安危親自過來——
若是蕭姑娘知道這些了,定會對太子感恩戴德,往後蕭家人也會更加效忠於太子不是?
“孤看上去像是什麼閒人嗎?”
既然小姑娘無礙,那他也就無需出麵。
“是奴才多嘴了,殿下恕罪。”
孫邈連連告罪,不再勸說。
是他僭越了,太子做事自然有他的考量,自己這個做奴才的,老實本分才是正經。
與此同時的宮宴上,正是觥籌交錯的熱鬨景象。
上首不知道敏英公主說了什麼,皇帝龍顏大悅,爽朗的笑聲傳出來,下首的臣民們也隨之心情放鬆,互相走動敬酒聯絡感情。
齊文玥擠開了蕭玉瑤旁邊的一個姑娘,坐在她旁邊和她說話。
“玉瑤,我這段時間都沒法出來,京中有發生什麼好玩的事兒嗎?”
蕭玉瑤輕輕搖頭
“郡主,你知道的,我對這些並不上心,再者說,我如今自身都難保,哪裡還有什麼閒情逸致去聽旁人的趣事?”
她一副柔弱哀怨的樣子,齊文玥抿了抿唇。
有父王的命令在,她不敢違背,現在過來,也隻是想再打探一下那蜜香的來處。
“上次詩會你落水一事,可把我嚇壞了,擔心了你好幾日,你也是個沒良心的,竟然都沒有第一時間給我寫信來。”
“好郡主,是我疏忽了,我也是想著宮宴一定能見到你,這才沒有寫信去。”
蕭玉瑤麵色如常,心中卻慪死了。
她想到蕭玉璿當麵拆穿了她和蕭玨的關係,後來回到寶珍院,蘇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發落了木槿,再將自己和蕭玨往來的書信都銷毀了。
可蕭玨並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人,那幾日察覺異樣,知曉蕭玉璿已經撞破此事,本以為也會避嫌,沒想到他竟然說——
“玉瑤,我願意等你,那什麼戴家的姑娘我不娶了,我隻要你,等你及笄,我就稟明父親母親——”
蕭玉瑤連忙捂住他的嘴,眼淚頃刻間就落了下來,不過不是感動的,是被嚇的。
她可是要成為四皇子妃,未來王妃的人,怎麼能嫁給蕭玨這樣一個還要靠自己努力升官的人?
蕭玨是人中龍鳳不假,可身為人臣,往後外放做官、黨派鬥爭肯定是少不了的。
她可不想像蕭夫人一樣,日日周旋於這些府邸婦人之間,就為了替夫君打探消息,討好長官……累死累活做這些,在世人眼中也是應該的。
做皇子妃或者王妃就不同了,身為皇親國戚,隻有彆人來巴結的份兒,除了帝後和貴妃,誰也給不了她臉色看!
蕭玉瑤一臉淚痕,頻頻搖頭
“哥哥,不要說這樣的傻話,戴姐姐那樣好的人,唯有她才配得上哥哥,我,我不過是平民之女,哪裡能高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