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豐道長的聲音帶著幾分無奈,幾分自嘲。
他心裡清楚的很,現在他們武當和秦天已經綁在同一條船上了。
如果秦天在昆侖山出了什麼意外,恐怕他們武當也難逃乾係。
到時候他們要麵對的可不是什麼凶獸。
而是鎮魔獄中那些比怪物還要恐怖十倍的大能。
與其說是選擇,不如說是不得不留下。
武當派眾弟子聽到貞豐道長的話,一個個麵麵相覷,心中叫苦不迭。
他們也聽明白了貞豐道長的意思,這是要和秦天共進退了。
可,他們心裡卻並不像劉梔清的劉家人那樣,對秦天有著絕對的信任和忠誠。
他們更多的是一種被迫。
“師父,您怎麼不像劉家主一樣,問問我們願不願意留下啊?”
一個年輕的武當弟子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聲音中帶著一絲委屈和不解。
周圍的其他武當弟子也紛紛看向貞豐道長,眼神中充滿了乞求。
他們根本不想留在這。
他們現在隻想儘離開這個地方。
貞豐道長聞言,緩緩轉過身來,目光掃過一張張年輕的麵孔。
他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露出一絲陰冷的笑容。
“你們以為,我會像劉梔清那樣假惺惺地問你們嗎?”
貞豐道長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從地獄中傳來。
“告訴你們,就算我今天死在這裡,你們也一個都彆想跑!”
他頓了頓,語氣更加陰狠“你們都得給我陪葬!”
“……”
眾弟子麵露絕望。
對於他們這位掌門,他們再清楚不過了,無情,冷血。
問這一句也不過是抱有一絲幻想罷了。
“他媽的!你們這幫蠢貨,都想死在這,老子還不想死呢!”
曆元駒見狀,破口大罵,轉身就想逃離。
他可不想留在這裡等死。
“站住!”
秦天身形一閃,擋在了曆元駒的麵前。
“姓秦的,你什麼意思?”
曆元駒臉色鐵青,怒視著秦天。
“這裡的所有人,都可以離開,唯獨你,沒有資格。”
秦天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小天,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劉梔清秀眉微蹙,不解地問。
她不明白,秦天為何要單獨留下曆元駒。
“三姐,你有所不知。”
秦天緩緩開口,將曆元駒在山穀中使用引獸粉,吸引大量凶獸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了眾人。
“什麼?!”
“這個畜生,竟然用引獸粉!”
“他這是要害死我們所有人啊!”
眾人聽完,頓時炸開了鍋,一個個義憤填膺,恨不得將曆元駒生吞活剝。
尤其是貞豐道長,更是氣得渾身發抖,臉色鐵青。
“曆元駒,你這個王八蛋!”
貞豐道長怒吼一聲,猛地拔出長劍,直指曆元駒。
“你竟然用引獸粉,引來這麼多凶獸,毀了老夫一山的靈藥!”
“老夫今天非宰了你不可!”
貞豐道長是真的動了殺心。
他辛辛苦苦培育的靈藥,全都被凶獸糟蹋了,這讓他如何能忍?
“大長老,救我!”
曆元駒嚇得魂飛魄散,連忙躲到曆蒼山的身後,尋求庇護。
他知道,自己這次是闖下大禍了。
曆蒼山臉色陰沉,但還是擋在了曆元駒的身前。
不管怎樣,曆元駒都是曆家家主。
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曆元駒被貞豐道長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