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
他擔心妹妹不答應,所以不敢開口,他們需要一個中間人調擺一下?
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他們和那個繼室母親已是徹底決裂,他們也不會再理會那邊,那這也不敢明著怎麼樣,更不敢插手他們的事情的。
所以。
隻要妹妹願意,隻要她喜歡,她想嫁給哪個他這個做哥哥的都支持。
走到中庭院的時候,管家正恭恭敬敬地迎著太子殿下慢慢走來,高挺的身形,滿身尊貴,是這世間最炫麗的一道風景。
江執玉領著大家急忙迎了上去。
“見過殿下。”
江照瑩起身抬眸看著太子殿下微微抿唇。
殿下換了衣裳過來的,而且……這身錦袍是她送的呢,款式是她設計的,京城最好的繡娘趕製,將殿下的優點全都顯現出來,當真是俊美得不可方物。
“殿下,妹妹說中午殿下盛情款待,禮尚往來,今天做了江南口味的菜係,想請殿下也一起嘗嘗。”
“恩。”
江執玉見殿下同意,便笑著上前引著他轉身朝著膳廳走去。
這樣一來。
江照瑩和許知硯便並肩一起往前走,聞著她身上的淡雅清香,許知硯心頭一陣鈍痛,深吸了一口氣,轉頭與她輕聲道。
“獵場雖然被圍著,也有侍衛,但危險卻一點也不減深山野林,你一定要小心,到時候我給你獵些野鹿野兔野雞,可以做些鹵味,做些臘味,待明年再吃,很香的。”
“這個舒雨很拿手,她做的特彆好吃,那二師兄便努力一些,多打一點。”
江照瑩笑著應下,太子殿下走在前麵,耳朵聽著他們親昵的說話,俊美的臉上沒有任何動靜,可心湖深處卻有什麼在底下翻騰一般。
他停下腳步,看向許知硯。
“許大小姐一直在尋你,你可知道?”
“臣知道的,殿下。”
許知硯聽到許大小姐四個字臉色就沉了下去,江照瑩更是拉著許知硯的袖子蹙眉問她。
“你都離開許家這麼多年了,她找你做什麼?”
當年。
許知硯三歲能詩,極其聰慧,許老太爺甚至當眾說以後許家要交給他打理,要好生培養,小小年紀的許大小姐,還是親姐姐,轉背就對許知硯下殺手,後來被太子救下,從此就離開了許家,這麼多年一直都沒有回去過。
這個許大小姐不止心狠手辣,掌握許家的一切,就連夫君都是入贅進許家的,這麼多年她一直過得順風順水,十分得意。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竟又突然間讓人來尋許知硯,說是要見上一麵,有事情要商量。
“她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非找你不可,否則以她的個性,巴不得你一輩子呆在外麵。”
說好聽的是呆在外麵,說難聽的那是死在外麵!
許家一共是五房,每一房都有嫡子、庶子。
可是。
自從許家大小姐掌家之後,許家的子嗣就漸漸的出了問題,有的死了,有的傷了,有的殘了。
總之。
沒有一個是正常的,除了一個斷了親的許知硯之外。
江照瑩的眉蹙得很緊,聯想之下,冷聲道。
“這麼多年,她生了三個女兒沒有兒子,其她兄弟弱病殘她應該是看不上的,反倒是你,樣樣都拔尖還是她的親弟弟,她該不會是想讓你回去娶妻生子吧?”
許知硯俊臉漠然,長拳緊緊一握。
“她的確是這麼籌謀,她大概是打著去父留子的打算。”
那個人。
隻要能達目的,就會不擇一切手段。
他要是真的聽信了她的甜言蜜語,回去成親生子,隻怕孩子落地,他的命也就跟著沒了。
“她也算有些膽識,有些謀略,隻不過心太狠了。”
但凡是反對她的,擋她路的,基本都被她清得乾乾淨淨,所以許府這麼多年,一直都是她在做主,就算是老夫人、她的父母也都隻能聽她的。
許知硯自給了斷親書之後,離開許家便不再管他們的事情。
原本以為這樣就清淨了。
但沒想到。
麻煩還是一樣尋到了他的麵前。
“二師兄,你可有打算?”
一起落座之後。
江照瑩傾身問他,眉眼裡的擔憂和怒意漸漸呈現,許知硯看著心中疼痛,抬手輕撫了撫她的頭。
“我本想隻要她們這輩子不再把手伸向我,我便也就隻當他們不存在,可既然她們還是纏了上來,我自然也不會客氣的。”
這些年他也並不是沒有一點準備,許府被她一手抓著是不錯,但不代表他就沒有安排一兩個人在裡麵。
“殿下,您試試這道八寶野鴨,很是鮮軟。”
江執玉起身給太子殿下布菜,太子慢慢用著,餘光全都是江照瑩眉眼裡的擔憂,垂眸慢慢用著美食的時候,太子不緊不慢的沉聲說道。
“想做什麼做便是了,萬事萬物不過一個道理,不進則退。”
江照瑩點頭,看向許知硯,許知硯長睫狠狠一顫,他知道太子殿下的意思,許大小姐一味的逼進,根本不給彆人留後路的,若不全力反擊,恐怕真的會被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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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的暗示他們聽懂了。
哪怕許知硯要殺人,太子殿下也會在身後替他們兜著。
正說著。
司南進來說,外麵來了一位婦人,自稱是許家的大小姐,想要來尋自己的弟弟。
“讓她進來。”
江照瑩淡淡說著。
“把她引到正廳去,等我們用完膳,自會去見她。”
司南聽著便笑了笑,這是要把許家大小姐耗在那裡了。
因著有人在等她們,所以這頓飯吃得特彆的慢,也吃得特彆的香,用完之後,江執玉引著太子去了主院,江照瑩和許知硯便去了正廳。
許家大小姐冷著臉坐在位置上,心口怒火直竄,就在她起身要罵人的時候,外麵聽到了許知硯的聲音。
許家大小姐立即旋身坐進椅子裡,整理好自己的衣袖時,許知硯也就走了進來。
她坐得十分端莊,帶著一絲冷戾和威嚴,看向許知硯的時候,眼中居高臨下的感覺湧了過來。
她在等著許知硯過來與她這個姐姐施禮。
這麼多年。
她終究還是放過了許知硯,讓他在外麵自由自在,如今在欽天監很是不錯,他應該感激。
否則。
以她的手段和脾氣,她一定會要了許知硯的命。
許家的男丁,不論與她有幾分親,都隻能仰仗她的鼻息生存,否則就全都是死。
江照瑩眉眼淡淡,看著坐在主位上的許清雲眼裡有絲戾意。
這個女人當真是囂張至極,且目中無人,她竟坐在了江府的主位上。
那是主人家才能坐的位置。
她一個許家人,隻能坐客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