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雲磊二爺的船隊,早在上遊一段的三岔道,駛向了風涯一側的江流之中。
而人家二爺,已經成了這風涯堂的座上賓,享受著客套、奉承
乃至於,在地位上,所帶來的“敬意”。
與這一會兒,兩岸忙碌的人們、下水的漁夫,簡直是呼吸同一片天空的“兩個世界”。
這條寒江,至此分流了。那雲磊二爺——未曾選擇的、一邊的支流,相比船隊航行的另一條,而言——
不是那麼地寬闊、也滿足不了那麼地深邃,自然
也沒有,那船隊所經過的、航道上的“忙碌”與“繁華”。
但,這一邊的支流,倒也——不是那“一無是處”地。
若是
在炎熱之夏,離這河流兩岸的四五丈距離,自然是——淹不了一般漢子,也可以,讓人解暑一番地。
至於說,這其中——
中央流段的水深,有沒有
超過,那十米之深?
對於這樣地一個想法,倒也沒有哪個“吃飽了撐著”的家夥,有膽量去探究一番。
這會兒,那被喊作“三叔”的漢子,已經靠岸了兩次——卻沒有太多的收獲。
“要不,回去吧?三叔,清晨一塊來的都走了”,那岸上的大郎一邊忙乎著收拾、裝袋,一邊朝這位麵容有些消瘦、毛發有些斑白的漢子,說道:“就我們爺倆吃喝,倒也夠了”
“呼呼”
今早到現在——是第二次靠岸的三叔,緩緩地喘了幾口粗氣。接著
見他,眨了眨眼睛,連帶著——他那眼角的肌肉、與那隨歲月滄桑而“饋贈”的褶皺,都起了極其不美觀的圖紋來。
“裝好了,三叔”
這大郎似乎也想到了什麼,接著,就聽他說道:“鎮上的池家老板,在找忙事的夥計管吃住”
“你想去?”
“三叔,我們都去鎮上去不也是,挺好”
說這話的青年,一聽就是在之前——跟他的三叔提過了,但是沒有同意的樣子。如今,他再一次提出,難免地
有一些底氣不足。
“孩子,我們這家子——可不能斷了!”
誰承想,這位剛才喘粗氣的三叔,竟然是這麼一個腦回路。
“三叔,我明白你的用心。就是有時候覺得你賣魚為了錢,我去當夥計、掙工錢可是,人家姑娘那一邊真在意,我們這——有沒有錢嗎?”,隻聽這大郎,緩緩地歎了口氣說道。
可想而知呢,他也是帶著幾分無奈之感,才說出這番話來。
“好啦,孩子有道是,事不過三!讓你三叔呢,再來一趟。眼下無論是錢的事兒,還是你的事,我也隻能儘量去幫忙”,這三叔見狀,也不好——再多說什麼,畢竟,現實就是這麼個現實狀況。
“好的,三叔現在,不過那魚市剛開市,估摸有半個時辰吧哈”
聽到三叔如此說,倒也沒有呢,再像之前那樣地——直接就拒絕。這大郎一聽,覺得有可能三叔同意,換個去鎮上生活的環境。想到這兒的他,微微露出了白燦燦的幾顆牙齒,有些輕快地語氣——回應道。
“好!”
隻聽,這三叔有力地回應一聲,又再次入水。
這會兒,陽光正緩緩地爬高,用不了多久——就會在一定角度上,體會到反射而出的光芒,是如何來影響
那視線的判斷力了。
此刻的大郎,又添了些枯枝柴火。剛忙碌起來的他,又再次地蹲了下來,也許——過不了多久,他又會坐了下來。
沒準,他那去鎮上當夥計的主意,是覺得這活兒
比起——
眼下的無聊與時而的忙碌,來得要輕鬆幾分。
當然了,這樣的想法,他沒有告訴過其他人——包括他三叔。就怕說出來,對方會說他是一個懶蛋,畢竟
一般情況下,賣魚的收入——比當一個跑腿的夥計,是要強上不少呢。
這時,約莫過去了半刻鐘,卻聽到三叔喊來一句:
“大郎,小心咯”
而聽到——三叔這麼一聲,岸上的這位烤火漢子,在心中
猛然地一驚,莫非——他是覺察到了,這周圍情況的不妙不成?
待他轉過身去看,離這河流對岸更近一些的三叔,正與一頭黑發白肚熊——搞出了一個“人眼瞪熊眼”呢。
而這,雖不太常見,但對方也好吃魚這麼一口。故而,偶爾出現這樣地情形,隻要小心應對下——倒也,很少有性命之憂。
“大郎,準備好火把這黑毛瞎子,要逼近我們就給它,整一出火攻。我去看一看對岸這邊,好像應該有個人趴在這岸邊,不知道還動不動了也許,是一個無家可歸的醉鬼,也說不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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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啊,三叔”
大郎連忙回應道。
銀甲恍惚,同槍影、刀光一塊,有些急促地爬坡——不知道,這群來自軍營的戰士們,在追擊著什麼?
但
有一點,可以肯定——
這是,他們的一項“任務”。
這時的他們,在一處山嶺之上
在一處表麵已經、看不到半分綠色的山嶺之上
“殺!”
突然,這一如往常的地表之上,就冒出了十來個漢子。
“殺”
其實,這領頭之人,一句話都不必多說。這群戰士們,早已經抵抗與反擊起來。就是,不知道他們追了多久?也不知道地,這藏身於此、負責殿後的壯士們,到底——又在守護著什麼?
“都統,沒有發現一橙殿那位王一橙——所帶叛軍的身影”
“剛才,好像扔掉了頭盔你看,這都統,那家夥八成不是的,沒準?”
“我又不瞎,唉追擊,登頂”
隻聽,這都統大人吩咐下去,同行的戰士們又紛紛地爬坡起來。約莫十一二個呼吸的功夫,這一小片山嶺的最高處——或者說,是一處“製高點”,就被占領了。
這時的這一支小隊伍,才——終於——停止不前。
畢竟,帶隊的都統,還是有幾分指揮能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