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真得認慫。
梁歡顏滿腦子都是這句話,不斷警醒著自己,不斷勸告著自己,下次遇到這種情況一定得認個慫先。
就像你試圖跟一個人辯論真理,但真理在他手上。
梁歡顏是真搞不明白,顧玄和顧傾辭都說了,那油潑辣子是自家做的,沒多辣,她也信了,覺得自家做的辣子肯定不會太辣。
但吃到嘴裡才明白,特娘的這完全是在放屁。
辣子是紅彤彤的,聞起來也是香香的辣辣的,這一切都很正常。
一到嘴裡麵就變了。
一入口,先是貫徹整個口腔的香甜,十分具有迷惑性。
下一秒,你就能感受到嘴裡突然躥起一股強悍的力道,它無形無相,就隱藏在那些紅色之中,一旦升騰起來就沒命了,忘情了,像不斷爆發的山洪,像永無儘期的潮汐,勢要在口腔中給輕視它的人致命一擊。
咽下去有用,但也僅限於一會兒,等你匆忙咽下那沾滿了紅色辣子的麵條,不出一分鐘你就能感覺到自己的胃部開始灼燒,開始發熱。
嘴裡辣,胃裡燒,連帶著全身都開始冒汗,尤其是額頭和鼻尖出汗尤為嚴重,似乎是你身體對那油潑辣子的求饒。
要不是顧傾辭見狀不妙趕緊給梁歡顏取了瓶可樂,梁歡顏恐怕就要開始噴火了。
麵是怎麼吃完的,梁歡顏忘了。
自己是怎麼回到家裡的,梁歡顏也忘了。
她隻知道自己活下來了。
朦朦朧朧之間,她還還不忘從顧玄和顧傾辭家裡要了些油潑辣子回來。
有這麼強大的殺傷性武器,不讓老爸老媽嘗嘗就可惜了。
等梁歡顏回到家,已經是下午四點左右。
林叔停完車就回家了,梁歡顏就拎著自己帶給老爸老媽的“禮物”回到彆墅中。
“爸?媽?我回來了。”
梁歡顏走進一樓的客廳,才看見自己的爸爸媽媽正坐在沙發上和一個從未見過的老人聊著天。
爸爸笑著,媽媽笑著,那盤著丸子頭的老人也笑著,一派其樂融融景象。
笑很簡單,但笑的不知是真情還是假意。
她歎口氣,換了鞋,走向廚房。
看看人家顧玄和顧傾辭,人家就不待親戚,整天樂得清閒,唉。
見梁歡顏回家,梁明書扭頭去看梁歡顏“顏顏,來,跟你公孫爺爺拜個年。”
公孫爺爺?
梁歡顏一臉詫異地看著那老人。
自己什麼時候多了個爺爺?
見梁歡顏不解,王霜解釋道“你不認識也正常,你當時才一兩歲吧,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高燒不止,吃什麼藥都沒用。”
“當時咱家沒錢嘛,你爸還沒起家呢,去醫院檢查也檢查不出來什麼,還好遇見了你公孫爺爺,給你一下就治好了。”
還有這檔子事兒?
梁歡顏看看爸爸,又看看那個對著自己笑著的老頭,疑惑地叉著腰“有這事兒嗎?我怎麼不記得?”
“你一兩歲的事情要是還能記得,那你是這個。”
梁明書笑著跟女兒比了個大拇指“快來跟你公孫爺爺拜個年。”
這麼一說也確實,誰能記得一兩歲時候的事情呢。
既然爸爸媽媽都這麼說了,那看來這件事就是真的了。
雖然梁歡顏不怎麼信這些玄學,也不覺得生病不去醫院找個道士治這種想法是正確的。
連醫院都治不了,道士怎麼就能治?
她對此持懷疑態度。
但梁歡顏堅信一件事。
像玄學這種東西,最基本的敬畏還是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