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璟貼著賀嶠的唇瓣,輕笑。
“你希望我把你當做誰?”
賀嶠噤聲,幽深的眸子閃著不敢言說的擔憂。
他害怕、恐懼,和聞璟“玩遊戲”之後的每一晚,他都提心吊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聞璟總是這樣。
明明站在他身邊的,明明是可以觸碰的,但總是會離開、會消失。
賀嶠強勢地勒住懷裡人的腰身,將他的身體往上推,以抬頭的角度看著他,哀求、小心地仰著頭吻上去……
動作輕柔、細致。
仿若在觸碰一件瓷器。
他在找尋他的光、在追逐他的溫暖、在親吻……
親吻他的神明……
“我說我是賀嶠,你會走嗎?”
賀嶠半垂下眼睫,等待神明的賜福。
聞璟捧住賀嶠的臉頰,目光柔和,愛憐地深吻著他、舔舐著他的傷口,聖潔的神明向虔誠的信徒伸出手。
“你是賀嶠我就不走。”
賀嶠怔愣,試探問“其他人呢?”
“沒有其他人,隻有你。”
賀嶠的耳朵裡貫徹著噝噝的電流聲,隻能看見聞璟的嘴唇開合,完全聽不見他在說什麼。
賀嶠恍惚道“再說一遍!璟哥?可不可以再說一遍?”
“新年快樂,賀嶠。”
“每天快樂。”
聞璟的話踩在0點、0分、0秒。
虧欠他一個除夕,他會將用餘生的每個除夕來陪伴他。
彆墅區中央絢爛的煙花炸響。
賀嶠分不清真的有煙花綻放,還是他幻聽了,世間最燦爛的煙火仿佛都在此刻綻放。
一片赤瑕之色,一片歡愉之感。
“……我愛你、我愛你、聞璟,我愛你……”
賀嶠失神了一秒,隨即在一瞬間把所有的信息素都釋放出來,濃稠厚重,卻仍然不可與他的愛意相提並論。他深吻、狼吻、狂吻,動作柔到極致、壓抑到極致。
聞璟的口腔中驟然充斥著能將人醉倒的白蘭地味道,不是酒水的味道,而是賀嶠的味道。
不一樣、不一樣的。
白蘭地酒可以醉倒任何人。
賀嶠的白蘭地信息素隻能醉倒他,隻會醉倒他,十分迷人、十分誘人、像是河水中漣漪、一下一下的蕩開,逐漸衝潰他的神思。
聞璟用力抱緊了他,抱緊了此時此刻的賀嶠,想要通過這一個擁抱,抱住無數個時空裡啜泣的賀嶠。
或許是這個夜晚太過靜謐美好、或許是賀嶠還沒有從惴惴不安的興奮中緩和、或許是聞璟還沒從愛憐不舍的疼痛中緩和……
他們都不想打破這失而複得的美好。
他們親吻。
隻是親吻。
黎明時分,賀嶠從沉沉的睡夢之中醒過來,看見聞璟伏在他的臂彎之間,忍不住撫摸他額前細碎的短發。
聞璟並沒睡熟,感覺到他的動作,溫聲問“怎麼醒了?”
“我醒之後,昨天的話還算數嗎?”
聞璟笑“什麼話?”
賀嶠無奈“又來了。”
聞璟吻了吻他的掌心“你的話作數,我就作數。”
賀嶠低下頭,與他額角相觸。
“你是不是有件事沒告訴我?”聞璟忽然問。
“什麼?”
“昨天喬易來過,讓你把u盤給我,u盤呢?”
賀嶠尷尬地抿了抿唇“我先做早飯吧,你再眯一會兒。”
聞璟抓住他,捏著他臉上的軟肉,逼問“說話,u盤呢?”
“你彆生氣。”賀嶠小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