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嶠被注射了藥物,做了兩次,身體燙的炭火似的,意識潰散,昏昏沉沉說胡話。
聞璟不放心,抽身倒了杯溫水,把跟陳潛要來的藥化開,溫聲哄勸,嘴對嘴給他喂下去,沒多久賀嶠便睡過去了。
聞璟給賀嶠換了睡袍,留下便簽,重新穿了一身西裝,帶走賀嶠的槍,把房門鎖起來,去樓下趕上訂婚宴後半場。
陳潛看見聞璟的身影,匆忙跑來“嶠兒呢?”
“在房間睡了。麻煩你有空上去幫我看兩眼,不知道到底打了什麼藥。這事兒弄的……”聞璟愧疚,彆彆扭扭開口,“……抱歉。”
陳潛滿不在意,拂拂手。
“誰也不知道有人混進來動他。”
聞璟臉色陰沉,把陳潛帶到角落“藥我沒敢放多,他要是醒了你哄哄他,彆讓人知道這事兒,劉斯也不行,他管不住嘴。”
“你呢?”陳潛擔心。
“辦人。”
晚上八點,東郊廢工廠。
聞璟拎著oa準時赴會。
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鐵鏽和汽油味道,晚風裹挾著腥臭的泥土氣息,昭示著不平的夜晚。
聞璟甚至沒有下車,踩足油門。
撞開鏽跡斑斑的鐵門。
巨大的響動,撕開濃重的寂靜。
等待已久的人循聲看過來。
跑車沒有停止的跡象,橫衝直撞地闖過去,強烈的遠光燈將蛆蟲蛇鼠照的無所遁形。
車即將碾過麵前的人的時候,副駕上的oa恐懼地發出叫喊悲鳴。
“吱———”
車前蓋已經頂上那人的身體,一腳刹車,那人摔倒在地,胸膛劇烈起伏,喘息不止。
開門、下車、關門、鎖車。
動作行雲流水,沒有一秒是多餘的。
聞璟走到那人身邊,重重踏上他的胸膛,半邊臉匿在黑暗中,半邊臉被車燈的光照的雪一般的煞白,周身散發出修羅般的煞氣。
“小、小璟……怎麼是你?”
看清來人,喬易除了驚慌還有難堪和恐懼,他寧願被跑車碾過,也不願意和聞璟站在對立麵,被聞璟用這種看垃圾的、鄙夷的眼神盯著。
聞璟足尖轉動,踩得喬易的胸口刺痛,寒聲道“見到老子很意外?嗯?”
“彆碰賀嶠!彆碰賀嶠!彆碰賀嶠!我他媽和你說過沒有?是老子的話聽不懂,還是你非要犯這個賤!!!”
“小璟……”
喬易被踩的喘不過氣,臉色白的恐怖,冷汗直掛,他抱住聞璟的腿,艱難呻吟“我、我是為了你好……賀嶠他從頭到尾都在騙你……你彆、彆喜歡他……你放棄他吧……丟下、丟下他?”
“嗬。”
聞璟哂笑,蹲下身,用膝蓋按住喬易,輕飄飄地說“你瘋了?我丟下賀嶠,然後呢?和你過?老子是不是不止一次和你說過,我、厭、惡、你!”
喬易失神地望著聞璟。
慘白的燈光照著他,卻將其照的愈發聖潔,這張麵孔,他留戀不舍,心心念念多少年了。
他記不清楚把那段視頻看了多少遍,看了多少遍聞璟的照片,抱著他的模型親吻撫摸了多少遍。
此刻,他就在眼前。
喬易情不自禁地抬起手。
渴望撫摸他的臉孔。
額頭猛地抵上一個冰冷硬物。
他極為熟悉。
喬易不管不顧,摸上了聞璟的臉頰,絕望苦笑“小璟……你要殺了我嗎?你要為了他殺我嗎?”
聞璟麵若堅冰,挑眉“你動了我的人,我不該殺你嗎?”
喬易的手沒有鬆開,順著聞璟細膩的皮膚上下撫摸,發出刺耳的笑聲,這笑聲不知是從喉管、肺腔、還是胸腔發出的,愈發劇烈,震的聞璟都在顫抖。
“小璟,你知道他做了什麼嗎?你滿心滿眼都是他,對他死心塌地,他呢?他卻時時刻刻握著你們歡愛的視頻,他想乾什麼?你不清楚嗎?”
喬易震怒,目眥欲裂,眼眶血紅,眼白上血絲盤踞,近乎瘋魔。
“賀嶠他就是一顆定時炸彈!砰!砰!砰!哈哈哈哈哈哈!他隨時隨地會炸死你!炸死聞家!這樣豬狗不如的人值得你喜歡嗎?啊?值得嗎?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