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皇商的兒子,聞璟這筆賬還是算的清的。
第一回沒接旨是抗旨,一塊免死金牌可以保住他。
接旨又反悔,是抗旨又欺君,兩塊免死金牌才夠。
不想死,他隻能接旨了。
接完聖旨,聞家並無喜色,反而各個麵露愁容,聞璟悶悶不樂,茶飯不思,短短幾天瘦了好幾斤,還染上了風寒。
聞仲述日日陪在聞璟身邊,同他講趙嶠就是少將軍,他以後就是同趙嶠在一塊兒過日子。
聞璟哪裡相信,隻當是小叔開解他的謊話。
“再給我拿酒來!”
聞璟大著舌頭喊。
小廝看著一地的酒瓶,不敢動。
“拿酒啊!”
“少爺,你不能喝了!你這風寒初愈,又酩酊大醉的,可怎麼了得!”
“嗬,你以為我傻呀!我現在喝死我自己,聞家就隻死一個人,要是明天進了將軍府,我要是沒忍住半夜宰了那少將軍……又得死一窩。”
“少爺!人不能用窩!要用家!”
小廝指揮著讓人去裡屋撤酒。
不曾想一回頭,碰上多日不見的趙嶠“趙嶠?你怎麼才回來啊?還換了身這麼好的行頭。”
賀嶠臉上喜色未退,聽說聞璟接旨了,連夜從獵場趕回,不想中途遇上匪兵,耽擱幾日,今日才到達京城,匆匆回家換了衣服,便趕到聞家來了。
聽到屋內折騰的聲音。
賀嶠緊張問“少爺怎麼了?”
“還說呢!那將軍府缺心眼的少將軍,不知道什麼時候看上我家少爺了,聖上點名賜婚!可把我們少爺愁壞了!”
“少爺不願接旨為何還要接?”
“少爺說他說的是接不了旨,可那傳旨大人年紀大了耳背,以為他要接旨,把免死金牌當聘禮給他了!他再抗旨,就得滿門抄斬了!”
小廝憂愁說“這不,少爺風寒剛好,又在喝酒,打算把自己灌死呢!”
賀嶠臉色大變,趕忙衝進屋裡,把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人摟進懷中,搶下酒瓶“行了,乖乖,我們不喝了。”
聽見熟悉的聲音,聞璟瞬間忍不住了,艱難地翻身將賀嶠壓在地上,左右開弓,在他臉上扇巴掌。
“你跑到哪裡去了!回去成親了為什麼還要回來!啊!你不是回去生孩子了嗎?”
賀嶠被打蒙了,抓著他的兩隻手問“誰跟你說我回去成親生孩子的?”
“你又哄我!你真該天打五雷轟,你不是要走嘛,出去吧,到我這裡來做什麼!我告訴你我明天也要成親了!冥婚!”
“說什麼胡話!”賀嶠按住他的嘴唇,“嫁給少將軍怎麼就是冥婚了?他又沒戰死!”
“你懂個屁!我沒見過他,他就要和我成親!憑什麼呀!”
聞璟用力一坐,差點把賀嶠按吐了,賀嶠箍住人,問“你不想同他成親,那你想如何呢?”
聞璟迷蒙的眼睛盯著賀嶠,怔怔地說“趙嶠,你若是當真喜歡我,當真明白我的心意,當真沒成親……”
賀嶠盯著他桃花般緋紅的臉頰,潤澤的唇瓣,心癢難耐,啞聲問“如何?你願意同我成親?你……”
賀嶠心跳如擂鼓,那七分像是成了十分,試探地問“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聞璟固定住他的腦袋,慢慢親下去“這次你再不張嘴,我明天死了,你就親不到了!”
他雖沒回答,但賀嶠懂。
鳳凰找對了梧桐枝。
賀嶠立即起身,把小鳳凰抱到床鋪上,溫聲好語地哄著“不說胡話,不死不死,少將軍和乖乖都不死,都好好的。”
“少將軍死……”
“……他死了你就要守寡了。”
“那我死……”
“那少將軍得殉情了。”
“……”
聞璟想不出分辯的話,下巴一仰,扭過頭去“牙尖嘴利。”
賀嶠把他連被子一起翻過來,在他額上親吻“放心,明日大婚乖乖安心去,千萬彆鬨事,好不好?”
“不去!”
賀嶠無奈,眼珠一轉“你去,我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