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棠笑而不語。
李雲芍一睡睡了三天,期間她帶回來的藥被白大夫妙手巧施診治,感染的寨民漸漸好轉。
日光正盛,光線刺穿透白的窗戶直射出明亮。
床上躺著的人終於有了動靜,眉心輕蹙下沉重的眼皮緩緩抬起,光線跳躍刺入瞳仁,眼尾滑下清淚。
李雲芍看著眼前的場景,竟生出些許恍惚。
“娘?”
李雲芍轉頭,捧著碗的小崽小心翼翼邁步進來。
李雲芍連忙起身,一陣頭昏目眩,雙腿發軟。
“你,咳咳,自己一個人?”
“娘,我去叫宋宋!”小崽把碗一放,轉身就跑。
不一會兒,
床前圍滿了人,目光灼灼看得人發慌。
“你可算是醒了,如果不是白大夫天天來看,還說沒事兒。我還想著去涼中擄來一個醫術高明的大夫再給你看看。”
林遠玖真切望著床上的人,提著的心才放回肚子裡。
“我沒事兒。”
李雲芍此話一出,扶著她的宋輕言眼珠子一瞪,氣急敗壞道“還說沒事?沒事能睡三天?沒事能發熱?沒事能不停出冷汗?沒事現在臉色能這麼白?”
連串的質問讓眾人沉默,李雲芍啞口無言。以前就知道宋輕言那張嘴能不停叭叭,現在才真正見識到他的威力。
宋輕言氣得心口疼,一時口不擇言起來。
“我也是擔心你,雖說你是一個習武之人,但也不能不把自己身子當回事啊!”
眾人跟著點頭,李雲芍理虧任由宋輕言數落。
其他人推搡著悄悄出了門。
“你彆生氣。”李雲芍抬頭啞聲道,慘白的臉上毫無氣血,淺褐色瞳眸不經意間流出脆弱神色。
“李雲芍,你是不是想讓我年紀輕輕就當鰥夫!”
“沒有。”
“以後你去哪兒我就跟到哪兒,不許拒絕!”宋輕言彎彎的眉毛下怒目圓睜像極了炸毛的兔子,毫無威脅,隻想讓人挼。
李雲芍手隨心動,一把將人拖到床上,手腳並用裹住,隻剩腦袋留在外麵。
“你想做什麼?我跟你說,你還沒好,不可以!”宋輕嚴厲言辭斷斷出口,掙紮力道卻越來越小,也不知道是力氣耗儘還是半推半就。
“雲芍?啊呀,我什麼都沒看見,你們繼續!”
門口的林遠玖手指縫巨大,露出靈動的眼眸,嘴裡說著繼續,卻寸步不移。
李雲芍坐直身子,“小姐有什麼事?”
“嘖,你們繼續,我真的不急。”
宋輕言窩在床上咬牙切齒,“不急還不走!”
林遠玖嘿嘿一笑,轉身還不忘再次叮囑,“我不急。不急。年輕人啊,精力就是好,說不定過段時間我崽就要有弟弟妹妹了。”
話音婉轉中帶著打趣,長著翅膀飛向整個院子。
日薄西山,最後一絲光亮湮沒在天地之際。
“艸他奶奶的,這都是什麼破任務!憑啥他們都能在屋裡睡大覺!隻有我們在這兒挖坑,直接一把火燒了,哪有這麼多事!”
男人罵罵咧咧,手裡的鐵鍁不沾半點兒泥土。
“快乾吧,你還看不出來嗎,肯定是軍事告狀了。”另一個男人篤定。
“嗬,果然是女人就是沒用!法子都有了,優柔寡斷,怕這怕那!不分是非還把我們弄來挖墳!真是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