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內,這位帝王往後躺下,平躺在勤政殿用來休息的小榻之上,他不答反問“江來福,皇後可去了?”
“回皇上的話,已經去了。”江來福隨後道。
一聲長歎,從皇上的胸腔,沉悶的散發出來,他雙手交疊在身前,眸中恍惚,適才既濟丹的服下,讓他有稍許的緩和,隻是他想起是他的愛,害死了他最愛的女子,一想到這裡,他的胸口似乎就被什麼堵住一般,上不來氣。
他嘶啞著嗓音問道“江來福,朕是一個好皇上麼?”
這話一出,江來福神色中帶著惶恐,身子更加的彎下“皇上,奴才惶恐啊。”
“無妨,你說便是。”
江來福在腹中斟酌再斟酌,才恭敬作答道“自奴才入養心殿當差,伺候在皇上身旁的時候,每日親眼見著聖上廢寢忘食,案牘勞形。”
“從前聖上每日每餐膳食能用下一碗半,後來是一碗,漸漸的,一碗隻能吃下一半了。”
“那奏折每日堆疊得高高的,是聖上每日,綴筆不休,聖上當然是個好聖上。”
皇上聽到江來福所言,喉間艱澀的上下挪動,大清百姓眾多,以一人來安民生,以小巫見大巫,許多殺戮根本無法避免。
史書千萬策,曆朝曆代為了龍椅爭得頭破血流,隻能簡短成四字爭當皇帝。
可如何做皇帝呢?
他的眼神黯淡,往勤政殿的窗外遠眺,這些年來,他是有些累了,心累。
正當勤政殿中有著片刻的平靜,這位帝王也沉沉的閉上眼睛,卻聽得勤政殿外傳來一聲聲音,還有推搡聲。
“奴才圓明園執事六品太監周培,求見皇上。”
“江來福。”皇上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江來福神色一變,從勤政殿快速退出,打開了勤政殿的大門正準備訓斥,卻在望向地上的長案擔架,在覷見那擔架上的屍體時候,大腦一瞬間空白,手刹那時扶住了門框。
完了。
周培的臉上也全是小心翼翼,他生怕出了這麼大的事,讓他這個官職不保。更甚至命也沒了。
他身後的侍衛們,正拿著一個女子,頭發淩亂,這女子唇角處還有鮮血,雙眼如同餓狼般散發幽幽光芒,她不明白,她隻殺了一個,怎麼今夜死了三個?
她到處尋找四阿哥的身影,卻被四阿哥身旁太監,碰了個正著,在見到四阿哥的屍首之時,她又如同做了人生大事一般,反正四阿哥死了,她要做的都做完了,她要讓皇上也嘗嘗,生不如死的感覺,她鉚足了全身的力氣。
卻被壓製著她的侍衛死死按住,她的身上搜出了那一把小匕首,正被放置於托盤之上,當做證物準備著麵聖。
周培小聲的將今夜他知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今夜,巡邏的侍衛發現了小太監驚呼,趕到之時,四阿哥便已經這般了。這宮女被當場抓住,從她身上搜出來了這把匕首。”
“隨後,侍衛加強了巡邏,巡邏之時,發現熙嬪,祺貴人,都已經故去。”
“找了仵作查驗了,這傷口的造成正是匕首。”
“這便是那證物了。”